顾延年觉得以自己这暴脾气,指不定到了地方就被人揍,周围都是练武的人,那他能不能打得过也是个问题。
戏文里都在说,从军几十年,归来是白发。
当兵哪里是那么容易的,好男不当兵!
他可不想自己一去就是十年八年,再回来宝儿都不记得他了。
孙知县心底着急,生怕他触怒了廖知府。
哪知看起来性情刚烈,喜怒无常的廖知府,这会儿倒是笑了一声:“你倒是看得穿。”
“人各有志,既然如此,本官也不强人所难。”
孙知县见他并未动怒,松了口气,口中又说:“廖大人宽容,本官原本也想着在县衙给他找个差事,总比一直种地强。”
廖知府便道:“身手不错,当个衙役也能震慑旁人。”
孙知县便答应下来:“既然如此,那就雇做衙役吧。”
顾延年心底一喜,跟着衙役去办了入职。
等人走了,孙知县笑道:“乡下小子,目光短浅,不知奋斗,倒只想当个衙役。”
廖知府却摇了摇头:“也许这才是真情真性。”
“你瞧本官征战多年,外人只说功成名就,却不知本官心底遗憾,连父母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,与家中子嗣也感情淡薄。”
孙知县敢听不敢劝慰。
廖知府叹息了几声,又说:“如今从军容易出头难,他如此抉择也不一定是错。”
方才也是他冲动了,一时惜才,却忘了军中正直风雨飘摇,混乱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