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第二场的卷子,直接将考生刷下去一大批。
等到中午十分,考官们纷纷起身,去外头的小厅用饭,以免不小心污了卷子。
吃完饭喝着茶,便有人提起:“大雪影响的大,只怕这一次能中的不多。”
“听闻谢家嫡长子也在考生之列,这位谢公子早有才名,不知诸位可瞧见他的卷子?”
话音未落,主考官重重放下茶杯:“阅卷之中,何谈谢家?”
“难不成是要为谢家徇私?”
那副考官连忙起身请罪:“大人恕罪,下官只是听闻过谢家子的名声,一时好奇。”
“看来都吃饱了,既如此,继续进屋阅卷。”
主考官一甩袖子,进屋去了。
副考官抹了抹额头的汗,抱怨道:“大人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,我不过是随口一提。”
“你啊,提谁不好提谢家,若是这谢宜年高中,到时候难免有人非议。”
“我真没这个意思……”
到底有没有,那就只有天知地知。
三日之后,卷子基本批阅完毕。
主考官面前堆着两份卷子,上头都写了六个荐字,显然都是极佳的答卷。
“乡试之中能见六荐,实属难得。”
主考官之前已经看过一遍,此刻抬头问道:“你们都来看看,哪一份可为解元?”
试卷在副考官手中传阅。
第二遍再看,众人的意见也不统一。
“下官觉得这一份更好一些,斐然成章又妙笔生花,定是博学多才之人。”
“下官倒是觉得另一份更好,虽文采平平,可言之有物。”
“那份虽尚可,却少几分才华横溢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策论更重实操,文采只能排第二。”
“可上面的法子谁试过,万一只是他胡诌的呢?”
“秦大人,另一份文采是好,但一瞧便是出身富贵,并不知道世间疾苦。”
“他提的法子,正是如今朝廷应对灾荒之法,怎么能说不知世间疾苦。”
一时之间倒是争论不休。
主考官只静静听着,忽然问道:“若陛下在此,你们觉得他会喜欢哪一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