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发火的时候奶娘还敢说话,看她一言不发,再也不敢随意开口。
魏桓的信里并未提起刘衡,只说过继之事暂缓。
有徐首辅这样的爹,徐氏这女儿自然不会太笨。所以,她明白了,魏桓这是要为亲生儿子铺路了。
但是,她吐出一口气,若是那贱妇母凭子贵,就算回来当妾,将来她儿子当家作主时,会放过自己吗?自己的儿子都死了,那贱妇的儿子凭什么还活着!
她呆坐了半晌,让奶奶叫了个护院进来吩咐了几句。
徐家不是世族大家,没有暗卫死士,但是武艺高强的护院还是有的。
魏家村的风风雨雨,远在阳山村的王氏和颜汐一无所知。
刘衡中举的消息传来,阳山村的刘氏族人就跟疯了一样。刘族长几十岁的人走路都生风,声音都响了几级。
为了庆贺刘衡的中举,这次,报喜的差人一走,刘族长都等不及刘衡归家,就开始招呼着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。
这次,不止王氏不要掏钱,连刘氏族里都没机会掏钱,明水县的乡绅们争相贺喜,送来的银子,就算摆上三个月的酒都是够的。
刘族长招呼族人摆席,王氏这次连到席上帮忙都不用了,穿戴一新招待着来贺喜的女眷们。
颜汐带着颜枫和颜柳回来后,本来想找机会跟王氏说说搬家拆伙的事。可这事一忙起来,她别说开口说这个,就连王七和王七的娘顾氏也被拉来帮忙了。
家里洗衣做饭、端茶倒水的事,总得女人做。王氏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再亲力亲为,不然人家就要送丫鬟来了。
颜柳倒是想做,但她吊着一只胳膊,人还病着,王氏和颜汐都不答应。
颜汐光是收礼回礼、记账盘账就够忙活了,客人来了还得准备饭菜待客。
后来颜汐和她一商量,请王七的娘顾氏来帮忙。
如今新房的三间瓦房被腾出两间,颜枫和颜柳住一间,王七住了一间,王氏拉顾氏和自己住一起。
颜汐看着家里忙碌不停,有来贺喜的,有来投献的,还有来打听亲事的。每日光招待客人就忙个不停了,只能将要说的话咽下,帮着王氏招待。
等到流水席散去,王氏只说刘衡还未归,一切要等刘衡回家拿主意,来结交和投献的人才渐渐少了些。
这日族里开祠堂告祭祖宗,王氏一个女人,特许代刘衡进祠堂为祖宗敬香,又许她在祠堂里为刘大力上了香。回来后,王氏一高兴,居然拉着顾氏一起喝了几杯酒。
然后,她就有些喝多了,颜汐看她站都站不稳,赶紧扶她到屋里躺会儿。
王氏一看屋里没人,拉着颜汐,偷偷打开衣箱给她看新买的地契,压低声音高兴地说:“你和二郎去永州的时候,刚好听说这几亩地要卖,我就买下来了。得了举人功名,他爹九泉之下必定也是含笑的。”
“他爹为了二郎,辛苦了一辈子。当初就念叨着二郎喜欢读书,一定供二郎读书,其实,读不读书打什么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