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救灾,就得有银子、有人力。其实主要还是银子。
要是不救灾,几处决堤,辽州只怕一半土地要陷于汪洋。
崔同和食指指尖敲了敲桌子,“大家都说说这事怎么解决。事情到底要不要报上去,报上去该怎么办,不报上去又该怎么办。”
“大人,按照往年的规矩,这次的险情我们自当上报。”吴长史想着往年没有险情还要报,今年真的出现险情了,不更应该报一下吗?
“新野、康平几处河堤,这两年刚从朝廷请款修缮过。若是现在就出现险情,那之前修缮之事如何解释?”有官员反驳了吴长史的提议。
“今年飓风远胜往年,堤坝遇险也是常情。”吴长史不以为然。
那位官员还是摇头,“去年工部来验收的时候,我们给工部看了康平的一段堤岸,那段堤岸可是修建得很结实啊。”工部那位官员自然也收了好处,直接记录在案。因为那是安王被拿后辽州上报的最大的工程,天启帝为了让辽州上下感受朝廷的重视,还特意下旨表彰了辽州地方主政有方。
“可若是不修堤坝,万一决堤了,辽州近半百姓只怕要流离失所了。”
“要是让人守住辽州与澄州的官道,不让这些人乱跑呢?”有官员想了个主意。
“澄州到底离辽州近,一旦辽州出现险情,澄州必然知道。澄州知州魏桓是徐首辅的乘龙快婿,他若知道了,徐首辅也就知道了。内阁知道了,圣上只怕也知道了。”
几人面色有些沉重。
若是圣上知道了,派人拿自己这些人问罪,他们能逃得掉?
“不用担心。”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,安王从大厅外慢慢踱步走了进来。
“王爷!下官参见王爷。”一看到安王来了,崔同和连忙起身下拜,其他官员也跟着起身。
“诸位免礼。”安王虚扶了一下,走到了主位坐下。
崔同和连忙换到了左侧首座,其他人的座位也换了一下。
安王脸上带了几分真心的笑意,看着眼前这些官员,他苦心经营近二十年,终于将辽州经营成铁桶江山。为了让这份家业发展得更稳固,他不惜亲身冒险被天启帝捉拿进京,还以嫡妻和几个嫡子的命为代价,换来了天启帝相信他再无反抗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