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火热,等得又急,喝了两口热茶后忍不住站在偏厅门边的窗棱后往外看,就看到一个长随带着沈管事往外走。
沈管事这老狐狸啊,竟然下手这么快!丁三爷没想到自己刚来,就先碰到了沈管事截胡,竟然跑自己前面去颜汐面前表忠心了。
他就知道这老狐狸不可靠,昨天还说要等沈家家主示下,转眼就跑来献媚了,也不知他出了多少钱物。沈管事听说是自小伺候沈家家主的,他自小就有商才,沈家家主对他一向倚重,据说沈管事开口,沈家家主从未驳回过。
沈家不是那些小盐商可比,这沈管事不知道许了刘扒皮什么好处。
丁三爷正在思索,刘忠孝来到偏厅,“丁三爷,我家小姐有请。”
丁显跟在刘忠孝来到客厅。
还是昨天那客厅,颜汐也还是昨天一样满头珠翠戴着面纱坐在首座上,丁三爷一进门就深深一躬行了一个大礼,“在下丁显,拜见小姐。”
“听刘管家说你要见我?”颜汐还是昨日那副蛮横粗俗的样子,开口的语气还有点不耐烦。
她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又灌了几大口,“小柳,再给我倒一杯,渴死我了。”说完之后又看向丁显,“你坐,有什么事啊?”
跟人说话说得嘴都干了?
丁显没有落座,直接说道,“昨天听了小姐的话,在下回去思索再三。不瞒小姐说,在下的身家财路,都依靠新野这条盐路上。太爷为了我等性命,让我们暂停车队走商,像太爷这样一心为民、想我等所想、忧我等所忧,实在是令在下感动不已。太爷来到新野,为新野上下做了多少好事,像太爷这样的好官,辽州要是再多几个,何愁辽州会有浑河之患啊。”
丁三爷越说越动情,这一番歌功颂德的话,说得他自己都信了,嗯,刘衡真是好官,刘扒皮虽然老是扒皮,但是他相信他是一个好官。
一番歌功颂德之后,丁三爷义正辞严地说道,“太爷为了百姓夙兴夜寐、如今还冒险在浑河堤岸修堤抗洪,在下受益于新野,又怎能在新野危急时刻,安心回家耽于享乐?”
这话,这态度,联想到早上见的其他几家,颜汐很感慨:谁特么说古人淳朴,看看,都是人才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