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负短剑,却不用剑,而是将双掌合拢,再徐徐分开,掌中忽现一条紫黑色的软鞭。那鞭子似铁非铁,似皮非皮,一头缠在他手腕上,直延伸入袖里,不见从何而来、到底有多长。
他甩出鞭子,一掸、一勾,缠住船夫的脖颈,只稍稍一紧,便把人勒得皮开肉绽。
没有半句逼迫话语,那船夫已被吓得尿了裤子。
余若真这才恢复了平静,点点头,让他开船。
恰日落,海潮生,船没游出两里,便遇上了风浪。
余若真坚持前行,船夫莫敢不从。
然而,行到半途,随着晚霞洒落,夜雾蓬勃涌起。那雾气古怪,将船只整个笼罩,两人眼前白茫茫一片,仿佛刹那间坠入了雪堆。继而,是一阵异常大的风浪,船只刹那间便被掀翻。
余若真气得发疯,单手抓住倒扣的船舷,不顾求生,反倒在漂浮呛水的时候,挥了一鞭子,一下锁住那船家的脖子,内劲突发,活生生将他的脑袋拔下来甩掉。
其后,他淹水昏迷,沉入海里。
暮色渐沉,风大浪急。
张兴登岛后,在岸边观望许久,没发现有船跟来,没得再庆幸了。哼着小曲,沐浴洗漱,胡乱塞了些干粮果腹,回房欲行不轨。
然而,等他解开麻袋,定睛再看,那个他真真切切摸过看过的花魁娘子孙小媚,竟莫名其妙变成了当夜吃花酒的富家小官人!
两个日夜的奔行已经耗空了张兴的体力,此刻气虚血弱,突然发现掳错了人,他先是大惊,细思之下,直觉自己被鬼遮了眼,又是大恐。
他惊恐万状,捶胸顿足,当场口吐鲜血,险些一命呜呼。好容易缓过劲来,便冲出房间,捡了块石头,回来对着那小官人的脑袋狠狠砸下。
小官人被打得头破血流,生死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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