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来一次?”
号角声“呜呜”作响,奇袭游兵轰然落地。
“顾好你自己!”
“这次,恰好是你罢了。”
旖旎、惊醒、激战、负伤,死去,周不渡藏在周温嵘的身体里,窥看周温嵘的世界,体会周温嵘的感受,带着一丝隐秘的欣喜。
但当这一幕又一幕首尾相接、循环往复,所有细节都全然相同,新奇不免变成诡异。
他感觉自己像一条深陷于时空囚笼里的涸辙之鲋,被宿命化成的巨大车轮反复碾压。
愤怒在涌动,刚开始,他想方设法夺取对身体的控制权,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提前杀死施咒者,避免死亡的结局,就能征服命运,获得胜利。
可惜,所有努力皆是徒劳,他甚至连周温嵘的一根手指都无法驾驭。但愤怒的情绪裹挟着他,让他不愿放弃抗争,无法停止行动,以至于到了机械性的麻木的程度。
“师兄!”
越千江的一声怒吼震飞了敌军,也震撼了周不渡,黑暗中,思维的火花闪烁,他意识到——“我并不是周温嵘。”
他开始思考:“我为什么会变成周温嵘?我们为什么会陷入时空的囚笼?我们要做什么?”
“不不不,细枝末节,并非问题之关键所在,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,但我没能察觉到。”周不渡想,“当下最重要的问题,是我的境况,我正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境之中?”
如果眼前所见真实不虚,那么,他的意识多半被困在了一个长度有限、固定循环的时空里。不,说“时空”并不确切,这情境更像是……梦,一个突如其来的梦。
没错,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,为何会变成周温嵘,人通常都不会记不得梦境的开端,由于部分脑区,比如背外侧前额叶的活动被强行关闭,即便是极其明显的错误,做梦者本人也很难觉察到。这说得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