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亏了许大夫是个聪明人,听王阿平道完事情的全尾,先是叫人去喊来他爹看药铺,再收拾药箱,带王阿平一起去官府报了官——由于王阿平不识字,状纸也是许大夫替他写的,最后才跟他一起来的云涧溪。
晏宁之所以叫王阿平去报官,怕的就是刘强一伙人回去之后颠倒黑白倒打一耙,到时候他们有理都说不清。
“不过你胆子也忒大,真不怕把他们惹急了过来shā • rén报复?”许士杰说。
“那不然我还能怎办……你以为我服软了他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……咳咳咳……他们敢来我就敢杀回去……”晏宁不过也才十bā • jiǔ岁的少年人,哪懂得什么圆滑世故,徒有一身满腔热血,少年锐气罢了。
“少侠好胆识好气魄!在下佩服,佩服。”许士杰抱拳道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晏宁傲娇地扬了扬……被揍成猪头的脑袋。
“你还说呢,我们都快担心死了。娘亲昨晚一夜未睡,哭得眼睛都肿了。”魏承说着拧干布巾,折好了小心敷在晏宁眼睛上。
“怪我怪我,害你们担心了。”晏宁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脑袋,但他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。
魏承努努嘴,主动把脑袋伸出去让他摸。
“嘿嘿。”晏宁忍不住一乐,“放心吧,你小舅舅我命硬着呢,阎王爷都不敢收我。”
“你就吹牛吧你。”魏承无语地望着他:“你弱得连阿平舅舅都比不过。力气没他大,走路没他快,身体没他壮,吃得比他还多,你的命还能有多硬?我不信。”
靠,扎心了老铁!
晏宁心塞:“阿承,你变了。”
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,刚才那个为他哭泣为他流泪的阿承小天使去了哪里?
魏承诚实点头:“对。”
晏宁:“…………”我还是晕过去算了。
“别闹他了。”雯娘看了眼魏承,责备道:“他刚醒,让他好好歇歇。”
“哦。”魏承被亲娘训了两句,不敢再乱说话了,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晏宁。
苦重的药味儿从碗里散发开来,一下便弥漫了整个屋子。雯娘精心熬了一早上的药,愣是把药汁儿熬成了浓稠如墨一般的黑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