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对他做到这般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在意,董元卿扪心自问,就算是他的至亲也不过如此。所以他是真心感谢晏宁的。身为尚书之子,从小到大他收到的阿谀奉承比他吃过的饭都多。晏宁虽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,但却又是这些人中最特殊的一个。
董元卿有时候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,这人的心思,他似乎一直都猜不透。
“大人不用客气,是我应该哒!”晏宁正经不过三秒,一高兴就忍不住想浪想调戏他:“我只是希望,这个药囊能每日每夜陪伴在大人左右,就如同我陪伴在大人左右一样,大人能偶尔一次想起我的好,我就心满意足、心甘情愿、死而无憾……”
董元卿一头黑线,扭头就走。
这都是什么跟什么。
“唉唉,大人别走啊……好嘛,我不说了还不行嘛……”晏宁委屈巴巴地闭上嘴。
董元卿遂又停下脚步,看着他。
微愠:“为何整日油嘴滑舌,这般不正经。”
他那么真诚地道谢,这人怕是根本不当回事。
“我没有啊。”
“还狡辩?”董大人冷起脸来,炎炎夏日都能让人情不自禁打寒颤。
晏宁心里一慌,不知道刚才自己胡说八道的哪一句话戳中他的逆鳞了,“我错了,大人你别生我气……”
“以后这些胡话还说不说?”
“不说了,再也不敢了!”
董元卿指指他,“禁足半月,面壁思过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晏宁心里苦啊,稀里糊涂又挨了一顿罚。
钱三幸灾乐祸地看着他,摊手道:“哎呀,大人发起怒来,我也不敢劝他,爱莫能助呀……”
晏宁惨兮兮地瞅了瞅董元卿走远的身影,哭丧着脸道:“他怎这么爱罚我禁足?过几日搬家我还得进城里租车租马,食肆那边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忙哩……”
“租车?做甚?”
“搬家啊……”晏宁叹着气看他一眼,“家里那么多东西,总不能让阿平哥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挑罢?再说了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去做………”
钱三摸了摸下巴,问:“你要什么车?”
“拉货的大马车。”
“那倒不用去租,府里就有,借你用两日?”
“!”晏宁一听顿时精神焕发,眼神锃亮:“官府的马车能借嘛?会不会给您惹麻烦?那有没有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