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文一只,这是之前我保证在三年内卖给您的价钱。”晏宁精打细算,早就将成本算得明明白白,“我算过,养一只鸭的成本估摸就是二十文到三十文,我原本不打算挣您这笔钱的……”
“食肆开张这几日,你每日能卖几只烤鸭?”冯掌柜又问。
晏宁:“两到三只恰好能卖完。您的茶楼比我的食肆大了不止几倍,客人也比我这儿多,一天卖五六只绰绰有余。”
冯掌柜默默点了点头,拧眉陷入沉默,许久没有出声,应是在从各个方面权衡利弊。
“您不必眼下就做出决断,也可回去之后再好好琢磨琢磨,咱不急这一日两日的。”晏宁为他满上茶杯,笑笑说:“即便最后您不想买了也无妨,那句老话说得好,买卖不成仁义在,咱有话直说,和气生财,免得生出罅隙。”
“对,你说得有理。”冯掌柜神色放缓,拂掌笑道,“那我便回去与贱内再商量商量,明日给你答复,如何?”
“行啊,没问题。”晏宁爽快道,“来,喝茶喝茶。这茶是我初春时上山采的头一茬嫩芽叶呢,一般人来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……”
“哈哈,难怪茶香如此浓郁芳香,原来是难得的好茶啊……”
两人有说有笑地聊起茶叶,不再提秘方之事。
夜色渐深,冯掌柜二人不做叨扰,告辞回家。送走两人后,晏宁前往张经事家,揪着哇哇乱叫的熊孩子耳朵把人拎回家洗澡睡觉。
另一边,冯掌柜夫妇也回到家中。还未入睡的小女儿听见动静,披了件袍子从闺房里出来。
“爹、娘,您回来了。”十五六岁的少女斯文乖巧,一双杏眼明亮有神,声音也是软糯糯的,甜甜一笑起来,脸颊两侧便会露出可爱的小酒窝。
“这般晚了,怎还不睡?”冯夫人对她疼爱有佳,说话都不舍得大声与她说,牵着她让她坐到自己身旁来。
“方才与二哥对弈呢,他刚回房去,您就回来了。”慧慧瞧瞧她爹,又瞧瞧她娘,轻轻“咦”了一声,问道:“爹爹和阿娘不是去晏公子家做客了么?发生了何事?”
怎爹爹瞧着愁眉不展,神色凝重,阿娘却满眼带笑,心情似乎很舒畅?
说起来冯夫人也纳闷着呢,她丈夫在晏宁家里时分明一副有说有笑闲谈甚欢的模样,怎一回来就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。
“怎的了?没与他谈妥秘方之事?”
“正是。”冯掌柜本就奔着这件事去的,结果铩羽而归,心里难免有些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