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大人是个见过世面的人,晏宁毫不怀疑他见过这种纸。但他在别的地方见过的纸肯定没他这个好,晏宁对系统很有信心,于是略有些嘚瑟,问道:“如何,我做出来的纸还行吧?”
董元卿眉梢微扬,似乎不太相信晏宁能做出这种东西来,“当真是你做的?”
“嘿,当然是我做的了。”晏宁大言不惭并且信誓旦旦:“是我按照造纸术的法子琢磨了很久才研究出来的新方法。”
系统对不起了,为了吸引大美人的注意,你只能给我当炮灰!
董元卿若有所思,心想这家伙当真是什么手艺都会一些。他想起张经事一个多月前随口跟他提过,说是晏宁在城北买下了一个作坊。难不成那个作坊就是他买来造这种纸的?
“你造纸做甚,售卖?”他问。
“对啊,为了挣钱嘛!”晏宁大大咧咧,一点也不遮掩,说道:“大人见多识广,我想来问问大人,您觉着我定什么价比较合适?”
董元卿:“本官只在汴京城与这处待过。”
晏宁:“哦,那汴京城是个什么价?”
董元卿淡道:“汴京城与别处如何能相提并论。”
在汴京城,万物皆贵。别的地方两个铜板或许能吃饱一顿饭,在汴京城只能用来打发要饭的。那个皇权所在,官吏成群和富商聚集的地方,无论外面战火连天还是百姓食不果腹,它却依旧歌舞升平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这就是那座城最真实的写照。
晏宁:“我随便问问,大人随便聊聊嘛,有什么打紧的。再说了,大人如何知晓我不能将这纸卖到汴京城去?万一说不定哪天,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要买我这纸呢?”
董元卿莞尔,“既然全天下都要买你的东西,那你自己定价就是了。无论贵贱与否,全由你说了算。”
晏宁一想,忽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。
“其实我想了好一阵子。”晏宁撑着下巴,随手拨了拨火盆里的木炭,道:“总之是不能卖太贵,不然肯定没人买;也不能太便宜,辛苦费总要给我一点,您说对不对?”
董元卿:“嗯。”
晏宁嘿嘿一笑:“所以我打算卖二十文一沓,怎么样,不贵吧?”
董元卿:“………”
“二十文,一沓?”很是微妙的语气。
“嗯!”晏宁以为他是觉得贵了,又道:“一沓一百张,这样总行了吧?听着有没有感觉便宜一点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