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东西,越来越不听使唤了。”晏宁啧了一声。
“它又听不懂你说话,还当你跟它闹着玩呢。”吴文笑说。
歇息片刻,两人埋头继续挖。
烈日当空,正午时的太阳又毒又辣。好在这时节的气温不高,若是到了七八月份,响午过后的太阳底下根本站不住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被晒得中暑。
晏宁干了一上午的力气活,回到院子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,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。
“阿宁你回来啦!”魏承跟只猴儿似的从屋里跑出来,笑嘻嘻问:“你猜猜谁来了!”
“嗯?谁来了?”晏宁把铁铲靠在栅栏上,朝屋里看了一眼。
许士杰站在木屋门口,朝他招了招手,“是我,侠肝义胆的许大夫来了。”
晏宁:“……哦。”你好不要脸。
许士杰笑笑着看他走过来,问魏承:“阿承,你舅舅脸上那表情是什么意思?”
魏承如实相告:“他在感慨——终于有比他脸皮厚的人出现了,真是可喜可贺呀!”
“噗——”许士杰乐,“这你都看出来了?”
“那是当然了,我是他肚里的蛔虫。”
“你闭嘴罢。”晏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“还让不让我吃午饭了。”
“你吃呗。我们都吃过啦,就剩你和吴文叔没吃。”魏承抢先一步跑进屋里,把罩子拿起来,向晏宁显摆:“铛铛铛铛——今日午饭吃鲜笋烧鱼和煎蛋哦!”
晏宁闻着那菜香味儿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,捧起碗迅速开吃。
“哪儿来的蛋?”他问。
“许大夫带来的。”魏承答。
“唔,那你谢过许大夫不曾?”晏宁瞥了许士杰一眼。
“谢啦!他说用不着跟他不用客气,咱两家谁跟谁呀。”
许士杰笑笑,在他对面坐下:“家里老母鸡下蛋了,我娘让我拿些来给你们吃。昨晚我去府上,阿姐说你回云涧溪种地了,我今早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谢了。”晏宁说:“我正打算晚上回城去找你呢。”
许士杰:“让我猜猜你去找我做甚,莫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老鼠药卖罢?”
晏宁一愣,惊了:“我去,你怎知道?!”
许士杰揶揄一笑:“兴许是我与你心有灵犀,心意相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