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宁疑惑:“我能买到的石碓拢共才五个,打槽区最多也只能并排放置四个水槽,这两个地方要不了七八个人吧?”
金山:“这些工序一环紧扣一环,大老爷您想想,舂捣若是捣不过来,那煮就煮不过来,打槽抄纸就只能断断续续的做一阵停一阵,无法一直循环生产。如果只是器具不足的话解决的法子很简单,把人错开时间不就成了。”
晏宁摸着下巴琢磨:“你是说,排两个班?”
金山:“正是。舂捣和抄纸这两个步骤尤为重要,决计是不能停的。”
“行,那就听你安排吧。”晏宁道:“十五人真的够么?砍柴和砍竹子的算进去没?”
金山笑道:“大老爷您忘了还有我和金土,孙哥铁柱几人呢。”
晏宁一拍脑袋,乐道:“对哈,我还真把你们忘了。”
入夜,魏承小屁孩放学了,晏宁用一个铜板哄他去把许大夫喊过来吃晚饭。
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一贯尿性,这回铁定又是有事儿要找许大夫帮忙了。
许士杰深谙此道,坐下来也不敢吃,先问:“找我来何事?”
“你瞧瞧你这话问的,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来吃吃饭喝喝酒吗?”晏宁臭不要脸的笑了两声,说:“咱俩什么交情啊是不是。”
这下,雯娘和魏承齐齐扭头看向晏宁,不同的目光中充满相同的怀疑。
你和许大夫有什么交情啊?一见面就互掐的交情?还是等人一走就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交情?
“咳。”晏宁坐下,干巴巴地笑了笑,又说:“真没什么事儿,这不是作坊要招人了嘛,我也不晓得要开多少工钱合适,所以想问问许大夫,听听你怎么说。”
许士杰挑眉:“就这事儿?”
“嗯!就这事儿!”我说话已经这么不可信了吗?晏宁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名节。
许士杰想了想,说:“那你是想请长工还是短工?管不管吃住?一天干多久的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