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湛点头，老爷子咪了口酒，缓缓道来：“年轻的时候，我下乡，去的地方有个叫小莲的姑娘喜欢我，她是当时大队长的女儿，家里条件挺好的，那会儿追她的人可多。可她就看上我了。”
“我家当时条件不如她家，她家里人都不同意她嫁给我，我娶她呀，也不是因为喜欢。而是方便，只要娶了她，我就能少干活，就能多出时间来看棋谱，下棋了。”
“她嫁给我后任劳任怨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，一日三餐，还给我生了女儿。家里什么事儿，都没让wǒ • cāo过心。后来回了城，我家里人嫌弃她是农村出身，对她各种刁难，我只顾着下棋，对她疏忽了很多。”
“有次女儿生病，我顾着下棋，她一个人大晚上送女儿去的医院。回来后，她发火，把我的棋谱全都烧了。那是结婚多年来，我第一次见她发火。”
“她发完火，就带着女儿回了乡下。我那会儿也气啊，那么多棋谱，都给我烧了。我保存下来可不容易呢。”
“我就不去接她，我父母原本就不太瞧得上她，就怂恿着我们离婚。”
“我就真离了，女儿也给她，也不要了。”
“后来，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又结了婚，婚后那叫过得一个糟啊，新娶的太太只会洗衣，不会做饭，我要开始学着做饭，我父母看我下厨，他们又不乐意了。我太太就张罗着找保姆，我父母又看不惯她，日子是过得吵吵闹闹，不得安稳的。”
“那几年，我棋院的工作也是毫无进展的。”
“后来啊，父母接连病倒，矛盾彻底爆发。她不愿意伺候我父母，也不去医院看他们。我就算找了个护工，一个人也忙不过来，我一气之下，跟她离了婚，她不要女儿。我带着女儿，照顾父母，那日子过得，叫一个糟心。”
“在医院的时候，我遇到了小莲，她那会儿是医院的护工。我跟她离婚后，她没有再婚，没多久就从家里搬了出来，独自带着女儿在城里讨生活。”
“她知道我的情况后，把照顾我父母的活儿揽了。有空的时候带我女儿买衣服收拾屋子，什么都做得利利索索的。”
“我那个时候懊恼后悔的心呐，比天上的星星还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