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冉看了老五一眼:“跟我来。”
林冉直直朝着后院去,等在六筒的指示下找到那个人时,双方都惊愕了片刻。
只见那人正抱着个坛子,在库房墙上以及周边地上浇的一片湿,边上还堆了一堆干草。
空中一阵微风阵阵,似乎是桐油的味道。
林冉的视线如利剑刺向他:“本官没有想到,竟然是米典吏你。”
第485章可怕的敌人
老五看看林冉又看看米典吏,眼前的这一切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。
米典吏怔愣了片刻,垂头看了看手上的坛子,叹息一声再抬头看向林冉时,把坛子里的油往身上淋了个透彻。
随手把坛子砸向墙上。
瓷器分裂的声音在这夜晚异常的响亮。
林冉皱眉看着他做的这一切。
老五完全想不明白米典例为什么要这么做:“米典例,为什么?”
在他看来,米典例自从来到屯田司后,一直兢兢业业,克忠职守。
对上恭敬对下谦卑,和他们这些卫也相处得很好,他们时常在一起说笑,也没有读书人的傲气。
没错,米典例是一个读书人,还是一个有着秀才功名的读书人。
老五实在想不明白:“屯田司内向来团结和谐,大人们也好处,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,咱们家林大人也多有照顾咱们,你自己也经常说屯田司好,希望能在屯田司一辈子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米典例直起腰,脸上还是平日里那副温和素雅的样子,就算满脸滴着桐油也不介意。
他看了眼老五,又直视林冉,平和开口:“不过是,各为其主罢了。”
“各为其主?”老五叫嚷开了。
而林冉在听到米典吏这一句话后,大脑内迅速浮现出米典吏的履历。
米典吏,名米泱予。
丰帝登基那年开恩科,得中秀才试,那年,他三十五岁。
后又参加了两届乡试皆落榜后,先在户籍地开了一家私塾,后经友人引荐当了当地县令的幕僚。
因与县令‘政见不合’他请辞后又由昔日同窗引荐,去了岭南给岭南知府做幕僚。
后岭南知府因为犯了事下台后,他自觉自己不适合做幕僚,又回家乡去开了一间私塾。
因着扬州水患,恰逢西北屯田司一直在招人,所以他带着家人一起来西北定居,在屯田司谋了个差事。
这些都是米典吏在面试的时候说的话,而她找人查过米典吏,证明米典吏所言不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