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霁却是吓坏了,汪着一泓清泪,楚楚可怜道:“姑母不会真让我去和亲吧?我一直把贞吉表兄当亲兄长,我若嫁他,那无异于乱/伦……”
女皇哭笑不得,一把搂过她,揉着她的鬟髻道:“傻丫头,就算你乐意,我还舍不得呢!真的只是去吊唁,等葬礼结束后,顺便册封贞吉为新王。萧伯伯是正使,你跟着他就行了。”
阿霁这才定下心来,却又极不好意思,把脸埋在她怀中不愿出来。
女皇晃了晃她的肩,提议道:“咱们偷偷去阙楼上观灯吧,我现在头晕目眩,想出去缓口气。”
阿霁有些跃跃欲试,却又犯难道:“姑丈要是来了,找不到人会着急的。”
“那就让他着急呗!”女皇兴致高涨,扯起她吩咐宫女更衣。
虽是轻装简行,可身后仍跟了十余名护卫,这在宫里再寻常不过。
两人相携登上朱雀楼,伏在雕栏上遥望着银河般壮阔的铜驼大街。
女皇侧头,见阿霁看得津津有味,不由笑道:“很多东西,想象中的和亲眼目睹的是不一样的。阿霁,你后悔吗?”
阿霁有些不好意思,硬着头皮道:“不后悔。”
日间女伴们邀她去观灯,她意兴阑珊再三婉拒,但此刻遥望着街市上的重重人影,却有些向往。
若她承认后悔,那岂不是更难受?只能嘴硬到底了。
女皇也不拆穿,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:“你才十五岁,人生路还长着呢,不要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心灰意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