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霁不知他有何目的,有意逼他发作,于是顾左右而言他。
贞吉性情和善,又是兄长,不忍崔迟当堂出丑,便想替他解围,戏谑道:“安徐,你举得还不够高!”
崔迟纳闷之际,阿霁却倏地红了脸,飞快夺过盘子,哼道:“为老不尊!”
贞吉失笑道:“我们才差了几岁?我可担不起这个‘老’。”
阿霁举箸,垂眸细细品味着兔肉,小脸上满是陶醉。
崔迟对于文史典故不太熟,一时没反应过来,仍旧布菜盛汤。
阿霁碍于情面,只得配合,又因贞吉方才的玩笑,连眼睛都不敢抬,一味埋头用饭。
看到他们兄友妹恭一团和气,贞吉满面欣慰,赞许道:“安徐真是长大了!”
崔迟唇角噙笑,谦和道:“阿兄过奖,以前年少无知,对公主多有冒犯。”
他望向阿霁,言辞恳切道:“还望公主海涵。”
阿霁恍然大悟,原来是做戏给表兄看。
她本想找机会私下和贞吉说话,此刻却只想将崔迟拉到角落,好好质问他一番。
用过茶点后,贞吉推衣而起,缓步走到窗前,遥望着远处壮阔的大河怅然道:“要变天了,咱们这次须得齐心协力,共渡难关。”
不等阿霁发话,崔迟立刻上前大表忠心。
那副狗腿样看得阿霁直皱眉,等贞吉一走,她便嗤笑道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你来此有何目的?”
“奔丧啊,”崔迟没好气道:“庆阳王可是我亲二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