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霁面露惊讶,没想到他会妥协。
蜻蜻和蛮蛮则齐齐摇头,劝谏道:“公主三思啊!”
“去吧,”阿霁眨了眨眼,神秘一笑道:“我有分寸。”
二婢相继下车后,崔迟珊珊而来。
他不仅卸去甲胄,还简单梳洗了一番。
玄色窄袖单绫袍,羊脂白玉蹀躞带。他未戴幞头,发髻绾得仓促,鬓角泄下几缕蜷曲濡湿的发尾,柔化了冷硬刚毅的脸部轮廓。
哪怕是便服,仍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。
对阿霁而言,车厢宽敞高阔。
可在崔迟看来却略显局促,因他实在高大,虽不过十七岁,身形却远比同龄少年茁壮。
“崔阿兄,坐吧!”阿霁让了让,礼貌地拍着身畔空席。
崔迟向来鄙夷洛京浮华艳冶绮靡放荡之风,一心想求娶温婉贞静冰清玉洁的程月羽。
为此他洁身自好,从未与任何女子独处过。
今夜可是努力说服自己,本着一心为公的精神才上了阿霁的车。
原以为站着就把话说了,可事实上根本挺不起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