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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先动的手。”崔迟道。

“那就抵消吧,”阿霁一脸大度道:“你先把脸洗了再走。”

崔迟嘿然一笑,耸了耸眉道:“我不仅不洗,还要顶着这副鬼样子去前边和大家拜别。”

“你……”阿霁把心一横,忽地狞笑两声,当着他的面在手背上狠狠亲了一口。

“你这是……啊?”崔迟惊叫着后退了两步,连声喊道:“来人,来人,备水,快备水……”

阿霁退到一边,洋洋自得地望了眼手背,又望了眼崔迟颊边淡淡的口脂。

“无耻,下流,我甘拜下风。”崔迟一边嗷嗷惨叫,一边撩水洗着脸,手捧铜盆的宫女看得目瞪口呆,只觉得这盆要是够大,他恨不得跳进去。

方才他影射自己和小舅舅时挺利索的,怎么这会儿又这般纯情?阿霁看得啧啧称奇,男人啊,真是心深似海,将来嫁给他可真是任重而道远。

三书六礼1实在太过繁琐,若严格按规矩走下来,少说也得一两年。

因此问名、纳彩和纳征同时进行,纳吉放在一个多月后的中秋节,等到入冬便只剩下请期和亲迎。

备嫁的事不用阿霁操心,自有太常、宗正等各处官员去筹办,她每日的主业是跟着女皇学理政。

而崔家那边,则由程循夫妇帮忙操持。

崔迟本人是不愿在洛阳赋闲的,他早只知和走马斗鸡的纨绔子弟有了壁垒,正好崔易在渤海组建水军,他当即便请命赶回去受训了。

两人虽然互相不耐,但碍于礼数,每月仍会有书信往来,向对方报平安。

年底,崔迟收到阿霁的手书,以往都是由书吏代笔,和他一样敷衍,这回却是亲自动笔,蝇头小楷写满两张花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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