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珺微微点头,半日来第一次开口,语气有些哀伤,又有些惋惜,“还有一个叫符愿,当年我们四人在卫尉属下任职,如今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了。”
阿霁想到萧祁,心底酸楚顿生,又想到了贞吉母子,眼泪差点掉下来,抽了抽鼻子道:“那个魏简真是可恶,阿姨都这么可怜了,却还不放她回来。”
谢珺有些哭笑不得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叹道:“你怎么知道董太妃就想回来?男女之间的事,你如今还不懂。”
“快了快了,”阿霁敷衍道:“等我成亲后就懂了。”
谢珺无言以对,苦笑道:“那不一样的。”
天呐,这孩子到底跟了谁?
一个女儿家,怎能不解风情到这种地步?偏生那崔迟又是棵千年铁树,以后俩人怎么相处呀?这个问题光想一想,他都觉得自己能折几天寿。
“我这不就在学习吗?”阿霁晃了晃手中画卷,感叹道:“姑母那时候可真悠闲,竟能创造出如此巨作。”
她算是揣摩清楚状况了,对他而言,姑母和往事是续命良药,只要提到一点,他就能精神焕发。
“半途而废了,”他忍不住抱怨,“说好的要把我们经历的所有事都画出来,可自从回京摄政后,就再也分不出半点心思,我还不能提,只要一提她就歪理一大堆,说我迂腐古板,只想把她当金丝雀圈在笼中。苍天在上,冤枉死了,我但凡有过这种卑鄙念头,早就该天打雷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