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满面狐疑,值夜婢女忙道:“大家跟着公主不是一天两天了,还不知道她的性子?那样娇气的小人儿,花刺扎一下都能哭红眼睛,真要是受了欺负,怎么可能一晚上都不吭声?”
“那……现在怎么办?”旁边捧着洗漱用品的婢女们请示般望向蜻蜻。
蜻蜻抱臂沉思道:“公主刚才气呼呼地让咱们退下,想必是不好意思了吧?”她噗嗤一笑,摆手道:“都回房吧,让驸马先哄一会儿,留两个人候着。”
此刻房中真正的情景,却不是外人能想象得出的。
就连阿霁和崔迟穷尽毕生的想象力,也想象不出来世间会有如此离弃诡异的事。
昨晚上发生了什么,虽然脑中混沌记忆模糊,但从满室狼藉和凌乱的床榻以及身上的痕迹也不难猜测。
可他们都无暇顾及莫名其妙失身的事,毕竟和换身比起来,那根本不值一提。
崔迟正满室暴走时,听到屋角屏风后传来抽噎声,他愈发焦躁,转头嚷道:“你到底怎么……”
明明怒火冲天,可声音却带着软绵绵的撒娇意味,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使劲踢飞了一只绣着凤尾花的丝履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又哭了,这声音简直比钢锥刺入耳膜还难受。
他宁可昨晚暴卒,也不想一觉醒来变成了别人,浑身还像被碾过一样,满是酸痛和疲惫,平常操练都没这么累过。
正暗生闷气时,看到阿霁,不对,应该是顶着自己身体的阿霁攥着袍摆,正以龟速往外挪。
“我、我真的……”她满头大汗,脸涨成了猪肝色,哆嗦着道:“真的……出不来。”
崔迟顿时暴跳如雷,“快想办法呀,别把我身体憋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