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循着本能左突右闯不得要领时,一阵剧痛直抵心尖,她惊呼一声回过神来,看到身下躺着个娇慵无力的少女,已经挣得钗横鬓乱,满面酡红,眸中泪光点点,胸膛剧烈起伏,似乎快喘不过气来了。
她刚一松懈,崔迟立刻趁隙钻了出来,哆嗦着手过紧衣襟,羞愤交加道:“你再乱来,我就把一切都抖落出来,大不了鱼死网破,一起被当做妖孽处置,谁也别想活。”
阿霁疼得直吸气,坐起身使劲蹬着腿,连珠弩似地叽里呱啦道:“好,你这就去,咱俩一起死。反正我们李家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不少,我姑母姑丈什么大风浪没见过,最是豁达了。可崔叔叔就不一样了,早年守鳏,而今失子,说不定一时想不开,拔剑抹了脖子都有可能。到时候姑母少不得要扶持个人来接手崔家势力,放眼洛阳,还有谁比大寒更合适?人们肯定会说,那都是你们崔家的福报……”
很显然,他的警告起了作用,yín • mǐ之声渐止。
崔迟刚总算舒口气,却听到踉跄的脚步声,他回头望去,就见阿霁仅着内衫,发冠歪斜,满头大汗,抱着凌乱的下裳奔了出来。
崔迟大吃一惊,慌忙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,背靠着窗棂,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。阿霁不管不顾地冲过来,呜咽道:“崔阿兄,看在打小相识的份上,你得救我……”
崔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,刚才为什么要多嘴?
要是他不出声,她是不是已经忘了外边还有一个人?
但此刻悔之晚矣,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她竟如狼似虎般扑上来抱住了他,炽热如烈焰般的怀抱几乎要将他融化。
他奋力推拒,尖声喊她的全名:“李霁,李霁,你清醒点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……唔、唔?”
她低下头凑过来吻他,吓得他咬紧牙关,再不敢出声,只拼命摆首躲闪
有好几次,她的唇从他脸颊擦过,激得他浑身战栗,额上很快腾起了热汗。
这场角逐中她全凭体型优势和蛮力,而他则靠着技巧苦苦支撑,到了后来精疲力竭,还是被压制在了槛窗前。
阿霁方才照着崔迟的话忙活了半晌,的确纾解了不少,但在即将登顶时总差那一点。
那忽上忽下的感觉折磨得人要死要活,正煎熬之际耳畔响起一个声音,在彼时的她听来仿如天籁。
她有些恍惚,分不清是梦是醒,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。
这具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般,她无力控制,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。
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,蛊惑着、催促着、引导着她去攻破自己的心房。
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,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,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