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迟听得很不是滋味,当面嫌弃他,什么意思啊?
“人家站得那么远,怎么碍事了?”他忍不住抱不平。
“可他……他在这里,我们就会分心。”画眉的婢女一脸委屈道。
崔迟抬头去看,见阿霁正从窗边折了朵花,摸索着往幞头上插,这在婢女们看来,可不就是搔首弄姿故意勾引?
“咳咳,”他清了清嗓子,扬声道:“你先出去吧!”
“我?”阿霁正捻着花枝,用里边的虎牙磨劈叉的那头,摇头道:“我要看你梳妆。”
“你如果不走,那就你来梳。”崔迟道。
阿霁抬头望着那项浩大工程,很识时务地服软了,“我还是去检视一下要带的物品吧。”
不用穿曳地长裙,不用戴繁琐首饰,不用时刻注意仪容,当男人可真舒服,她一边感慨着一边出去了。
温德殿中,女皇高踞宝座,两边环侍着数十位头梳高髻帔服鲜泽的命妇。
只有赵鸣珂做异域打扮,亲热地靠坐在女皇膝边。
正说笑之际,听到殿外小黄门禀报,说公主驸马到。
“快请进来。”女皇压抑不住喜悦道,众人也都翘首以待。
在导引女官和两列宫娥的陪同下,新人相携缓缓步入殿中。
公主头梳双鬟望仙髻,戴九凤朝阳步摇冠,额绘斜红,面贴花钿,着敷金绘彩青绫披衫,系对凤飞鸟纹锦腰,足蹬云霞紫绮笏头履,风姿绰约,远胜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