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一样的,”阿霁轻声辩驳:“我姑丈从不在乎身外之物,得势也好,失势也罢,用在他身上都不妥。”
崔迟别过头幽幽道:“本质都差不多。皇后还可以用生育儿女来巩固地位,但皇夫却不能。”
阿霁忍俊不禁,推了推他道:“你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?哎,阿妍来了,还有婉莹,快去迎一下。”
只听得殿门外莺声燕语不断,就见一群身姿袅娜衣饰华美的少女说笑着进来了,雍王夫妇正在招呼,阿霁也拉着崔迟走了过去。
他们刚一过来崔迟便被围住,阿霁抱臂站在一旁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被拉扯推搡。
众女七嘴八舌地贺他新婚之喜,更有胆大豪放者,偷瞥一眼阿霁,附耳过去打听驸马的能力和表现。
崔迟窘得两耳发烫,没有参照就无法评估,何况那夜浑浑噩噩,就算实事求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得含糊其辞。
“行就是行,不行就是不行,快说呀,究竟如何?”大家拥着她入座,环绕在周围不依不饶道。
“行,”他近乎恼羞成怒,鼓着腮帮子道:“可行了。”
“第一次多久啊?”又有人凑过来,伏在他肩上笑问。
其他人也都满面期待,望眼欲穿。
许是出于男人的本能,崔迟脱口便道:“也就一个时辰吧!”
大家听到这话不由面面相觑,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。
崔迟惴惴不安,也不知道说多了还是说少了,正想询问时,就听得一阵嘘声,大家竟都摇头叹息,望向她时满脸同情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他困惑地问道。
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揽住他的肩,拍了拍以示安慰,摇头道:“真想不到他竟是那种人。”
“是呀,平素看着挺正经的,对谁都爱答不理,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呢!”另一边的女子斜睨了眼作壁上观的阿霁,满脸失望道。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听得崔迟满头雾水,最后还是一个略有些眼熟的女子道破了玄机,“男人第一次都挺短暂的,他居然能坚持一个时辰?这才十七岁啊,也不知道才多大点就出去厮混了,唉,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”
“啊?”崔迟大吃一惊,怎么还有这种说法?
眼见大家语带不屑面露鄙薄,失望地品评他私德败坏不知洁身自好,他立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这可不仅关系到他的名声,以后连阿霁也会被看不起吧?人家会说她堂堂公主,居然嫁给那样一个男人。
“我……我刚才说谎了。”算了,脸又不是自己的,随便糟践吧,他下定决心改口,郑重其事道:“其实、其实他第一次并没有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