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上游廊,蜻蜻和蛮蛮便跟了过来。
“你们去哪里了?”崔迟回头问道。
蜻蜻难得的没有抢着回话,蛮蛮只得回道:“去后边工坊玩了。”
“工坊?”崔迟奇道:“那有什么好玩的?”
蛮蛮有些兴奋道:“千岁为陛下做的铠甲,比公主那套还威武还漂亮,如今就剩下拼接了,等成品出来肯定很惊艳。”
崔迟语带不屑,“铠甲又不是华服,那是用来保命的,不是比美的。”
阿霁的确有一套量身定制的轻甲,银光耀目,精工坚密,既漂亮又精致,但她应该用不上。
谁还能指望她上战场?
如果连她都要上阵了,想必敌军也打到门口,离亡国灭种就差一步了,所以她是否披挂并不重要。
“公主?”见他突然顿住,后边一众随从也都停了下来,蛮蛮忍不住轻声问道:“您怎么了?”
崔迟有些恍然,朝王府后边遥望了一眼,摇头道:“没事,走吧!”
永安宫离此并不远,那边早接到消息了,所以道口早有内侍提灯相迎。
雍王早些时候便回长安了,雍王妃独留在京,一是为了操持李匡翼的婚事,准备三书六礼,二是想多照应阿霁。
自从诊出喜脉后,永安宫的提盒就没断过,什么精致可口的开胃小食,美容养颜的珍贵补品,甚至连宽松的贴身小衣都是她亲手缝制,崔迟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涓涓细流般的母爱,不觉慨叹:女人就该是这样的,温雅贤惠,柔情似水,宽容大度,体贴入微。
阿霁没好气地怼他:女人也喜欢这样的男人,你若能做到,我必定如阿耶待阿娘一样,和你相敬如宾一辈子。
“阿霁!”一个柔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雍王妃在婢媪的环侍下,正站在门廊前冲他微笑。
他不觉加快了步伐,雍王妃忙唤道:“慢点、慢点,小心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