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就这一天,因为自此以后,好多个夜晚都被他按在罗帐中一遍一遍地叫,再未见他像初次那般难为情,反倒兴奋地厉害。
可怜的阿霁被攥着腰无处可逃,嗓子哑了也不得歇,他会喂口水强迫她继续,谁家公主有她惨?
惨也就罢了,还只能哑巴吃黄连,这种事上哪里告状去?她曾试探着向女伴们抱怨,结果非但没收获同情,反倒引来一大片羡慕的目光。
那种眼神让她顿生危机感,自此再不敢提闺帷秘事,生怕引人觊觎。
七夕过后天气转凉,眨眼功夫就到了八月。
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,月到中秋分外明。
由于婚姻生活如鱼得水、蜜里调油,以至于在阿霁看来,除了姑丈的病情,这世间再无令她挂心之事。
因怕将来某天再颠倒了身份,所以两人闲暇便都努力学对方写字。
阿霁望着书阁外的秋阳,忽然想起了谢珺,搁下笔叹道:“我连学你的笔迹都如此吃力,可我姑丈年过三旬才用左手写字,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。”
对面的崔迟忽地一震,有些怅然地搁下笔,转身进了里间。
阿霁也没当回事,继续执笔临摹,须臾,听到崔迟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身畔。
她转过身,就见他抱一着只古旧的木匣站在旁边。
阿霁好奇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呀?”
崔迟将木匣放在书案上,整衣跪下,神色郑重地拜了拜,这才缓缓打开。
阿霁诧异道:“御赐之物?”
他没有说话,从中捧出一张昏黄的宣纸,呈给她看。
“鸿鹄高飞,一举千里……”阿霁默默念着,满面欣喜道:“是我姑母的墨宝,这般锋芒毕露,一定是她年轻时写的……咦?同样的字,为何写了两遍?”
纸上有两行字,间隔着寸许,可是写着一模一样的句子。
崔迟趴过来,耐心道:“你仔细看看,这两行字真的出自一人之手?”
阿霁一个字一个字对照着研究,末了点头道:“简直一模一样,比拓着写出来的还像,除了大小,我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同。”
崔迟垂下头,眸中万千思绪皆敛于浓黑长睫下,他抬手轻抚着宣纸上的纹理,语气沉重,涩声道:“我阿娘曾像着魔一样,对着这张纸看了一日一夜,眼睛都熬肿了,可还是找不出差别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看的?”阿霁疑惑道:“莫非其中有何玄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