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殿门窗紧闭,鸦雀无声。
阿霁仰躺在软塌上,面无人色,双眼紧闭,唇角血迹已经干涸。
崔迟跪在榻前,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,侧头望着雕花隔扇板壁旁抹泪的雍王妃,眸色冷冽如剑。
“怎么会中毒呢……”雍王妃双唇哆嗦,颤声道:“我们……我们当时共饮一壶酒……”
“王妃,这酒并无异常。”一边验毒的女医低声回禀道。
另一名女医神色焦灼道:“席间果品菜肴数不胜数,逐一查验恐来不及。就算查出来了,也得分辨其究竟是虫毒、草毒、果毒、蛊毒还是金石毒等,否则无法配置解药,还是先催吐吧?”
她们都是女皇培植的亲信,平时听命于姮娘。
姮娘跟随女皇去濯龙园时,特意留下几人供阿霁差遣,崔迟宁可相信她们,也不愿相信太医署。
雍王妃眼圈一红,快步走到榻前,忧心忡忡道:“她身子骨太弱,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吗?”
崔迟在军中时也见识过催吐解毒法,光回想一下便觉胃部痉挛,脸色当即一白,恨不得以身相代。
皇亲那边一个锦袍少年掀案而起,分开宫娥女官冲了进去……
“那是驸马?”袁杲神色微变。
严裕也愣住了,“怎么回事?”
旁边侍酒的小黄门猫着腰偷偷去打探,须臾即来回禀,“公主突然晕倒,刚被驸马送去后殿了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,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咸宁郡王的位子,可食案之后空无一人。
袁杲立刻震衣而起,带领属官匆匆离开,只留下严裕和他的副手静观其变。
一行人步履匆忙,刚走到殿前月台,就见虎贲中郎将冯覃率率甲兵赶了过来。
袁杲肃然道:“冯将军这是要做什么?”
冯覃忙按剑行礼,让到一边道:“末将奉命来保护殿下,诸公莫慌,请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