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迟在军中时也见识过催吐解毒法,光回想一下便觉胃部痉挛,脸色当即一白,恨不得以身相代。
“公主唇色已经开始发青,若是再拖下去,毒素入体越深越难拔除,还请王妃多加担待。”女医紧张道。
前边传来喧哗声,雍王妃下意识地望向了崔迟,想让他去看看,却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。
便在这时敲门声响,崔迟没有动,雍王妃只得过去查看。
“阿娘,”李霖隔门低声道:“冯覃带来了御医,说是要为阿霁看诊。他们来得太快了,女儿觉着有些蹊跷。”
雍王妃倒吸了口凉气,哑声问道:“你阿兄呢?”
“早不见人影了。”李霖难掩失落道。
雍王妃心跳如狂,依稀猜出了什么。她隔着廊子遥遥望了眼被崔迟挡住的阿霁,手心手背都是肉,这个时候她必须做出决断。
“阿娘,”李霖又敲了敲门,催促道:“他们来势汹汹,您快想想办法,我挡不住。”
雍王妃并不知道谢珺的事,也不知道女皇因何去了濯龙园,只是受托协助阿霁主持宫宴。
本朝没有皇后,皇夫又深居简出,但凡宴会祭礼大多交由命妇和女官主理。
雍王妃久居深宫,又曾当过皇后,所以常受命料理这些事务,对她而言区区中秋宫宴手到擒来。
但她的政治敏感度远远不如儿女,竟不知身边早已暗潮涌动。
无论阿霁因何中毒,此时都不宜公开。
想到她曾不顾一切去救崔迟,而崔迟对她情深义重,有目共睹,将她托付给崔迟,应该可行吧?
她没再多想,拉开门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,他们不敢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