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违的快意冲击着头脑,也慰藉着她痛到麻木的心灵。
拥抱、亲吻和爱抚是天然的良药,她拒绝不了,谁愿一直做断肠人呢?
可就在心旌摇荡渐至沉醉时,他却停下来虚悬在上方,神色凝重而悲凄:“你就是不愿相信我。”
阿霁眼神一黯,偏过头细细喘着气,颊边血色缓缓褪去,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无声滑落。
“我决定做个孤家寡人,”她轻抚着因说话而肿痛的喉咙,涩声道:“余生陪着姑母,和她一起守护大卫。”
崔迟胸口像是突遭重锤,一颗心骤然碎成了齑粉。
这并不算突然,离开剖金堂的那一夜,他心里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。在与雍王妃起了冲突后,那种感觉愈发明显。
她的心事越来越重,却一句都不愿和他讲,也许成亲这么久,她对这种婚姻的看法并没有变过,只有他一个人在犯傻。
千言万语涌上喉头,却在张口的一瞬烟消云散。
她根本就不在乎他,把他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,呼之则来挥之则去,偶尔施舍的一点好,却被让放大了百倍。
到得此刻,他又何必把最后的尊严丢到脚下任她践踏?
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,她本就是个虚伪狡猾自私凉薄的人。
原本他可以比她更恶劣的,但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?
他苦笑了一下,点头道:“好。”然后转过身着靴,头也不回道:“你多保重。”
阿霁侧躺着,静静地看着他离去,心底并无半分波澜,甚至庆幸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,不会死缠烂打刨根问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