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养伤多日的二公主尚泱也来参加了宴会,她由两位宫婢搀扶而来,今日的打扮一改往常的高调光鲜风格,而是穿了一件很清雅的雪白素衣,广袖如轻烟般缥缈,头上的发饰也是很素雅的点翠珍珠钗,整个人面容雪白,柳眉纤细,透着一股久病之后的病态美。
这……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。
她这人张扬惯了,何时见她打扮得这样素净过,难不成在雪山跪了一夜后,真的就虔心向佛了?
反观自己,穿了一件鹅黄色对襟撒花长裙,交领上缠着细细的红色纹样,一直绕到了腰间,一条绣着红色鸢萝花的腰带束着如约素般的腰肢,下裙共有两层,外面是一层浅黄色的轻纱,里面是一层红色的大摆裙,她头上的簪花与发带、耳垂上的细长耳环亦是红色的,整个人活脱脱如一朵披着黄纱的鸢萝花。
虽然她打扮得这样鲜艳夺目,可是她脸庞上的病态白皙也难以掩藏。
那是常年累月的惨白,即使她抹了很多胭脂水粉,也依旧遮盖不住。
她才是一个真正的病秧子。
尚泱不得不承认,她今日的打扮是学雪芊的,脸上的白是她故意扑的粉,衣裳也是特意选的淡雅,她想试着打扮得病态娇弱一点,好让戚叶泫能多看她几眼。
因为戚叶泫喜欢像雪芊那样病弱娇柔的女子。
然而事实是,他根本就没有看她,他的两只眼睛只长在雪芊一个人身上。他关怀备至地牵着她到座位上坐下,又给她添茶,又给她端点心,他还替她将身前的长命锁摆正。
这样的十好夫君,谁不喜欢?
雪芊端坐于座位上,看着四周的人都朝她这里望来,心里知道戚叶泫做那些花里胡哨的都是为了做戏,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很恩爱。
宫里就她一个公主成了亲,像这样的场合下,她便是最引人瞩目的。
“芊芊,别老跟你夫君黏在一起,来哥哥这里,我给你剥虾吃。”容息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,向她伸出了手。
雪芊开心地靠了过去:“哥哥,你真好。”
容息双手帮她剥虾线,打趣道:“那你说,我和你夫君,谁更好?”
“这……”雪芊左右为难,扭头看了一眼戚叶泫,见他也正好把目光望过来,似在等她的答案。
“都好都好。”
容息将剥好的嫩虾塞进她嘴里:“你就敷衍我,以前你都说只有哥哥一个人是最好的。”
雪芊靠到他肩上去,撒娇卖萌:“哪有啊。哥哥怎么能跟夫君比呢,这两样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。”
坐在正对面的紫炀手中捏着琉璃酒杯,冷冷出声:“都多大的人了,还黏着自己兄长,也不怕你夫君吃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