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后,对着她的唇落了下去,将水渡到了她的口中,接连喂了她好几口,等杯子见底了,才将她放下去。
但没想到他刚将她放下去,她就醒转了过来,一双泪眼朦胧地盯着他,倒把他盯得不自在了,他解释道:“只是喂你喝水,没有偷亲你。”
然而此刻的雪芊头脑发胀,以为这是在梦里,对于他的行为也没有过于惊讶,只是低低哭诉:“我好痛啊,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像被针扎一样……”
戚叶泫见她这般难受,心里也跟着一起难受起来,替她擦掉眼角的清泪,道:“再坚持坚持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
“上次,我就没熬过来……”她当时心脏病发作的时候,疼得昏天暗地,后来那副身体终究没熬过,还没满十八岁的她,就那样离开了人世。
戚叶泫以为她是在说她小时候的事情,她这副病恹恹的身体,能活到现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。
她怅然地望着头顶的床帘,自言自语:“这次死了,我会去哪里?”
“芊芊不会死的,一定会长寿的。”戚叶泫俯身吻住了她的唇,不带任何□□的,只是为了安抚她,让她别再胡思乱想,别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胡话。
雪芊没有挣扎,也没有吃惊,她以为这是一场昏沉沉的梦,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唇瓣的温度。
她闭上了眸,在他温柔似水的亲吻中,又迷迷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没过多久,屋子里就又走来了一个人,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,一身水蓝色花黛裙,头上梳着一个完美的如意髻,插着一支点翠孔雀钗,眉间生艳,桃腮美骨,步态如燕,莲步轻移间,端的是高贵优雅,大气美艳。
“你是……小宁?”她的声音亦是尤为柔然动听,像冬日的清泉流过山雪。
戚叶泫忡然地看着她,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,直到她走至自己面前,抬起蓝袖在他眼前晃了晃,他才反应过来,唤道:“姑母?”
戚赛婵温柔地笑,拉住他的手,美眸里泛起了点点泪光:“嗯,是我,这么多年了,你在外面过得还好?”
戚叶泫垂下了目光,低声答:“很好……”
“哎,你爹也真是,当年非得带着你和你母亲离开鄱阳,真是害苦了年幼的你。”
众所周知,戚宁的父亲是个胆小怕事的孬种,他也不喜欢什么修仙什么炼丹,整日就喜欢聚众玩乐,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。后来他不甘于戚凌天这个自家弟弟的管束,两人大吵了一架,一气之下,他就带着妻儿离开了戚家,带着一大笔钱财去了外面安家,还发誓说以后与戚家老死不相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