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,乌遥对这位便宜娘亲,可谓一概不知。
柳芃牵着乌遥换乘了几条云梯,一路与人流逆行,越走越僻静。
两人在最为远僻的云梯停脚,又在林间弯弯绕绕,最后才停在一间简陋的草屋前。
没有什么侍女小厮,草屋前的石板路看似很久前被人扫过,在白雪间清理出一条窄道,窄道里又是薄薄一层雪。
柳芃怕乌遥摔倒,将她抱了起来,慢慢走到草屋前。
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这是乌遥第一次见到詹夫人。
此时应是深冬,山间落雪,哪怕在晴天,也是渗进骨头里的冷。
但詹夫人只披一件薄毯,倚在榻上小憩,脚下的火盆里只有燃尽的煤灰。
柳芃唤了声“夫人”,将乌遥放下,为詹夫人在简陋的房屋里寻找炭火。
詹夫人醒时似乎有些晕眩,扶着额头缓缓坐起身,比起寻找柳芃的身影,先回了一句“你来了。”
让乌遥想起自己昨日初醒时的状态。
柳芃将火盆点着了,“嗯,夫人,您瞧我把谁带来了?”
詹夫人这才发现门口的乌遥。
她两颊清瘦,言行间有弱柳扶风的病态。
但看见乌遥时,眼中却忽然有了两分光彩。
詹夫人轻声喊:“遥遥?”
乌遥走上前,乖乖地回答:“母亲。”
这一声“母亲”又让詹夫人多出几分诧然。
她坐在原处好一会,才敢颤着手摸乌遥的头发。
发现乌遥没有躲避,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,詹夫人眼中盈泪,又轻轻抚摸乌遥的头发,最后将她揽在怀里,连应了几声“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