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撑起膝盖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詹夫人。
也许是出于对长老夫人的尊敬,比起柳芃,詹夫人身上的伤口要“体面”很多。
数根银针没入她的胸口,除了这些银针,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血渍。
但不论是她眼中逐渐流逝的光彩,还是嘴角的血痕,都是受伤已深的明证。
詹夫人像是并不恐惧,也不痛苦似的,眼中只盛着对女儿的怜爱。
她慢慢抬起手,摸上乌遥的脖子,“乖囡,痛不痛?”
乌遥握住詹夫人的手,冰冷。
直到这一刻,她才发现詹夫人流着黑色的血。
这黑色比油墨更纯粹,詹夫人的每一条血管,都像暗伏在皮肤下的毒蛇。
乌遥哽咽着说:“母亲,您坚持住,我们去医馆,不,我现在就去叫医师过来。”
詹夫人却没有挪动的意思,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:“不哭了,不哭了……”
乌遥使劲摇头:“坚持住,不要死,好不好?我现在就去找乔医师。”
她最后看了詹夫人一眼,转身夺门而出。
门槛上已经没有柳芃的尸体。
蓝空在远处怒喝:“当着小孩的面shā • rén,你们真他妈疯了!一群疯子!”
一声闷哼,他被击晕在地,声音戛然而止。
乌遥大脑一片混乱,找不到去医馆的办法。
蓝空晕倒在地,在其他内门弟子的阻拦下,她哪儿也去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