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很痛。
那只毒狡兔是她在冰湖边发现的,湖边有兔子窝,除了她刚刚放走的那只,还有另外一只被她留在里面。
现在回去还来得及。
乌遥慢慢回头,望向冰湖方向。
雪越来越大,天空灰蒙蒙一片,和山林的界限变得很模糊。
现在折返的话时间不够,得用跑的。
不跑起来就会死的。
她慢慢迈开腿,从缓慢地步行,变成加速奔跑。
不跑就会死的。
赶回冰湖时,比起兔子窝,乌遥先发现了倒在湖畔的少年。
乌遥靠近后,才发现那是乌苓。
他裸露在外的手背上和脸上凸起紫色的经络,满脸痛苦,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肩背剧烈地抽搐着。
乌遥试探着将手伸向乌苓的肩:“苓哥哥?”
乌遥见过乌苓很多次。
交流不多,只知道他是那个身形高大的少年,笑起来很温和,脑袋也聪明,是仅次于乌咫的第二名。
乌苓常常被叫去长老院给风长老帮忙,而乌遥则常常被叫去长老院挨打。
所以除了在内门上课,乌遥也在长老院见过乌苓几面。
上次见到乌苓,也是在长老院。
她肩上的伤口流着血,血液浸湿了棉服。
乌苓与她在云梯前偶遇,看见她肩上的血,想跟她说些什么。
但她讨厌乌苓可怜她的眼神,并不想说话,于是转身离开,留下乌苓独自在后面,望着她的背影。
那时乌苓的症状还没有这么明显。
乌苓的身体在雪地上发抖,皮肤已经不似此前的雪白,而是同他的血液一样,染成了淡淡的乌紫色。
他从喉咙中发出无助的□□,眼神涣散,像是在痛苦中逐渐失去意识。
乌遥按住乌苓的肩,轻轻拍了拍他的脸:“苓哥哥,乌苓,听得见吗?”
得不到回答。
乌遥取下乌苓的百纳袋,试图从里面找出可以使用的应急药物。
可是他的百纳袋很干净,只有他的身份牌、温水崖的出入证明、备用的衣物,还有一些给户外行动准备的粮食。
百闻书被没收了,没法向外面发消息。
已经接近考试结束,弟子们大多已经返程,这里离营地不算近,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。
乌遥不知所措,也不敢随意为乌苓用药。
不,还有一个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