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事他明明知道,方才乌遥不看他时,他又为什么觉得心情有些堵?
像是被谁拿着棉花塞住了胸腔似的,一口气上不来。
怎么回事?
远方,乌遥与乌苓他们乘上飞鹤,逐渐在空中变成渐行渐远的几个黑点。
而眼前,云时雨最终咬着唇,也与那些飞星宗弟子们离开了。
那张道友挠头道:“诶诶,没劲啊,还以为能打起来呢。”
又有人说:“嗐,我听闻云二小姐手里的灯格外厉害,还以为能见识一下那灯到底与其他法器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罢了罢了,想看打架不有的是机会吗。”
“就是啊,乌遥都说到时候会跟云时雨打,到那时候再去看也不迟。”
周围的修士们一哄而散,也不多逗留。
只一会儿,内门课室前的空地上就只剩零星几人。
百里稚水还在琢磨乌遥的那一眼,她使劲摇头,将自己悲观的想法甩出脑外:“不会呀,乌姑娘那么好,一定是我今天穿得太暗了,她没看见我。”
然后她扯着自己的袖口严肃问:“表哥,要不明天我穿红的吧?”
百里川看着她的袖口,沉吟片刻,也严肃回答:“我去找宋倾枫。”
百里稚水懵逼:“啊?”
什么啊?
百里川目光灼灼认真道:“这里除了她,既认识我,又能与我对招的只有宋倾枫,所以我要去抓他来与我对练。”
一定是因为不能与乌遥对练太遗憾,他才会有那种古怪情绪。
一定是这样。
揍宋倾枫一顿就好了。
做下决定,他便准备御剑去找宋倾枫。
只向前走出两步,却忽而感受到一丝异样的灵力波动。
百里川的脚步顿停。
那线灵力细致而隐蔽,几乎弱不可感,但又有着强大的存在感。若要形容,它冰冷而锋利,像是躲在暗处、随时会向人刺来的匕首。
匕首似乎是冲着他来的。
几颗碎雪自屋檐落下。
一人跃下屋檐。
百里川没有御剑。
他与乌咫对视。
乌咫面无表情,几乎要与满山冰雪融为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