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咫站在门前,一如往常与乌瑛行礼：“母亲大人,日安。”
母子间每日例行的卯时问好，是只属于乌瑛与乌咫之间的规矩。
乌瑛“嗯”了声，弟子们便如往常一样为乌咫关门，而乌咫自觉走到乌瑛面前，等待乌瑛的问话。
这是母子间每日的规矩。
有时乌瑛会问乌咫当日计划如何,有时会随机检查课业，有时会与他交代近日的计划,要他做好准备。
如今真界大比如火如荼，显然也没有其他好问。
乌瑛埋首书案,问道：“今日你复赛,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？”
乌咫如实作答：“琉焰宗的百里川。”
这简单的回答却让乌瑛停下手中迟迟没有放下的笔,抬头看乌咫。
“我怎么记得你之前抽到的是飞星宗的人,怎么变成百里川？是他指定了你,还是你指定了他？”
乌咫默然,片刻后,生硬地回答：“我想与百里川打,所以前日指定他当对手。”
乌瑛撂下笔,冷冷看向乌咫,“如今你小妹与谁有怨，你都要与她同仇敌忾么？”
乌咫无言作答，垂着眼，也垂着手，一动不动。
乌瑛看他这副模样，又想起此前是自己想要将这孩子与乌遥拉拢在一起。
没成想乌遥不仅不领情，甚至有对她不利的意图。
如今乌咫这幅模样……恐怕是因为她此前与他说过自己的想法，而他太听她的话，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，有些惯性在。
过段时间就好了。
乌瑛便掸了掸飘到眼前的烟，复而继续提笔：“罢了，真界大比不算大事，你想与谁打那就打吧。百里川不好对付，你好好准备，晚些我会去赛场。”
乌咫低着头：“好的。”
乌瑛从旁边的文件中抽出一张：“对了。前日跟你说的事，你可还记得？”
乌咫接过文件，如常汇报：“记得。昨日未时我已经与师弟说好，下一步将尝试用三十六号作为母种，剩下两只分别按甲乙两个不同方向培养。”
“很好。”乌瑛点头，又找出几份文件交给他，“参考这几份资料，之后定期与我汇报，有任何进展和异样都不要放过。”
乌咫：“是。”
说到最后，乌瑛又盯着乌咫的眼睛，最后嘱咐：“乌遥的事，你放一放。”
乌咫翻文件的手顿了顿，复而回答：“是。”
走出长老院时，正逢弟子们赶往旁边的内门课室上早课。
人流如过江之鲫，乌遥独自牵着雪鹿，停在课室旁的大树边。
乌咫穿过人群，走到乌遥面前，看着她。
乌遥将雪鹿拴在树旁，一如往常将他无视。
乌咫却鬼使神差喊她：“乌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