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并不是长辈与小辈之间嘘寒问暖的场合。
乌遥颔首,很不礼貌地单刀直入问:“云长老,我每日行程的确很是满当,所以请您有话直说,有何贵干?”
云修白没想到乌遥此时连表面功夫都不与他做,脸色飘过一丝尴尬。
他声音顿了顿,像是犹豫,最终依然坦陈道:“我在找一座墓。数年前,我曾来此处祭拜过,如今在这山头绕了几圈,却没找到方向。你若是有空,可否领我前往?”
乌遥的眼神在警惕中又添迷茫。
玄淼门山上的确有许多墓,有的有名,有的无名。
飞星宗的云家长老,竟然大半夜的,在雪山上兜圈找坟墓?
她再将云修白仔细看过。
这位年长的长老与她一样穿着厚重的衣服,脸瘦到有些脱相,一副身子孱弱得跟骨头架子上长袍子似的,风一压就要往下倒。
在这大风夜,看上去很是可怜。
见乌遥还在思索,云修白又主动道:“放心,我会隐匿行迹,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不会叫人发现,也不会让人知道我今日见过你。”
他言辞恳切,“……我只是想去祭拜一位故人,仅此而已。”
雪鹿往乌遥身侧贴了贴,像是觉得在此处待着无聊,催促她赶紧离开,换个地方与它玩耍。
在云修白恳求的目光下,乌遥摸了摸雪鹿的头,松动下来。
“这里几年前翻修过,原本不好走的几条路都换了位置,也加多了几道结界。”她牵过缰绳,“先说好,我只会送您到路口。”
远处山雪如盖,灯光零星落在谷中。
百里川坐在高山雪树下,指尖引燃一簇指甲盖大小的琉焰,专注地感应内息与琉焰之间的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