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遥呆滞地将目光扭向少年:“……”
谁?
云修白?
她仔细确认这少年健康的肤色,袍衫都有些遮不住的肌肉——这是那个瘦得皮包骨头,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地的云修白?
雁竹点点头,笑了:“云修白。这姓氏很好听,名字也不错。下次再见啊。”
说完就继续跑向乌达。
乌遥和云修白一起看雁竹走远。
乌达应当很喜欢雁竹,笑着摸摸她的头,牵她往远处走。
看起来郎才女貌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云修白杵在原地看着他们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四周逐渐灰暗起来,并非天色使然,而是这段梦境逐渐走到尽头。
乌遥盘算着在这场梦里看见的一切。
虽然她从未见过雁竹,也觉得这个云修白和几十年后相差太大,然而百里溯、乌达,以及这座山,她都能认出来。
这些事应当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那么,乌达、雁竹、云修白,这三人以前是三角关系?
若真是这样,那这盏灯的确不算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毕竟她是乌家的孩子,乌达的后人。
不过,哪怕这盏灯装的是雁竹的梦境,而雁竹不知为何选择了她,但说到底,这灯还在云修白手里。
而云修白不像是会将自己年轻时的恋情剖给小辈看的那种人。
哪怕她为他引过一次路,而他想要报答,这份“回报”也并不合理。
他一定有别的目的。
乌遥的思绪随眼前景色变成乌黑一片,醒来时,肩头的披风已经掉在地上。
她对云修白有许多猜忌,然而看着引梦灯里摇曳的蓝火,回忆起梦中所见,又有怅然若失。
雁竹带她看的,是她不曾见过的真界的另一面。
玄淼门很大,也很小。
雪山围作城墙,在风霜中围成一座梵蒂冈。
她在里面待了太久,对外头鲜活的世界不甚了解,偶尔伸出触角看上一看,竟然平白多出很多舍不得。
乌遥伸出食指,点了点引梦灯上的蝴蝶。
那银色蝴蝶动动翅膀,回应她的轻触。
好,她改主意了。
既然云修白乐意给她看,那她就将这礼物拿着,看看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。
反正也没什么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