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竹没想到乌达会被自己击中,惊诧中带着后怕。
然而又忆起乌达说了什么混账话,她攥起一身胆子,呵斥道:“说够了吗?你浑身上下、从头到脚,是不是只有那一身黑血最宝贝?”
声音是抖的。
乌达垂着头,发丝坠落,挡住半张脸。
他没想到雁竹有胆子还手。
她明知道自己赢不了他。
且不论修为如何,光是她这些年一意孤行,不愿修习直系的御血之术,就注定她在他面前必然是败者。
乌达眼中划过狠厉的光,一字一顿叫她的名字,威胁。
“乌、雁、竹。”
乌雁竹一腔惊惧再也忍不住,泪珠大颗大颗往下落:“原来你还记得我也姓乌。”
她觉出好笑,讽刺地翘了翘唇,边哭边笑,状若疯癫,“乌达,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长大后要做哥哥的新娘子,那时你告诉我,你是我的兄长,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的。”
“但我活过毒疗以后,一切就变了。爹娘也是,长老们也是,兄弟姐妹们也是……还有你。”
“如今你惺惺作态,什么都说是为我好。难道你以为我看不懂、想不透,会蠢到读不出你的意思,不知道你将我看做女人、玩物,甚至是一个胞宫?”
“哥哥。”乌雁竹道,“三哥和五妹都死了,你的良心也同他们一并死在医馆里了吗?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与你一脉同源,是你的亲妹妹?”
月色下,乌达和乌雁竹相对而视。
雁竹说:“你总是认为自己高贵,大概想不到,在我眼里,最脏的就是这一身血。”
作者有话说:
《给雁竹的信·一》
雁竹,可还安好?
自你回宗门已有一月有余,深秋已过,冬日将至,宗门里的秋叶都掉得差不多。看见满地落叶和光秃秃的树枝,总会想起你夸赞飞星宗秋叶景色美极,若是你在冬天赶来,怕是要失望。我听取你的建议,在秋叶落尽前取下一片夹在书里,不知可以留存多久。
听闻玄淼门只有冬天,满山霜雪,不知外面过冬时,你那里会不会比以往更冷?随信寄去手套一对,请留意保暖,莫要染上风寒。
祝好,盼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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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给雁竹的信》系列就不放在正文了,一共三篇,希望大家没有屏蔽作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