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待这波动结束,四周一切却分毫未动。
乌遥伸出手,手前的灵力屏障将桌椅和茶盘牢固护住。
随灵力波动消失,她额前碎发也缓慢落回原处。
“诶……父亲大人,小心些,这茶很宝贝。”
乌遥收回手,揭开壶盖,在弥漫的水汽中轻轻搅动茶水,“做女儿的最后为你沏一盏茶,你应当感到高兴。”
乌淳意识到自己的灵力被乌遥尽数挡住,心头发凉,知道事情恐怕正在脱离自己控制,然而未曾纠结,只蓄起多年来的架子,继续吼:“既然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,就给我跪下。”
“跪下?”乌遥眨眨眼,“让我跪了这么多年,不如今日您体谅体谅我,换做你来跪吧。”
她伸手,乌淳来不及反应,就被书本砸中双膝,不得已跪在地上。
乌遥终于放下茶盏,提裙离开座位,走到乌淳面前。
咕噜噜的茶沸声中,她低头看乌淳。
少有男人能像乌淳这样,人到中年,保养得这般俊美。
泡在铜臭里养出来的俊美。
乌遥忽然想起多年前见到乌淳的第一面。
那时她一无所有,乌淳居高临下蔑视着看她,她竟首先注意到他戴着金扳指的手指。
多么天真,竟有片刻将乌淳看做强大、富有、包容的父亲。
如今位置调转,她才发现所谓父亲,比想象中更弱小。
乌淳想站起,然而刚有动作,就被黑色藤蔓捆敷四肢,所有动作都被截断。
他摸不清这些藤蔓是什么,更惊异于藤蔓的力气之狠,以及上方锋锐的叶片。
已经有叶片逼近他的眼睛,威胁着要钻进去。
“你越是动,它们就越兴奋哦。”乌遥将手背在身后,垂眸看他。
乌淳:“乌遥,你——”
“嘘。”乌遥伸出食指,指在他鼻尖,“既然你这么尊敬爷爷,那我考你几个问题。”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“若你我之间只能留一个,猜一猜,爷爷是想要年轻有为,善解人意的我,还是想要贪得无厌,愚昧无知的你?”
乌淳终于知道乌遥的目的,猛地往前一挣,又被乌遥踢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