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再闭合后,乌遥站在雪中等。
一个时辰后,谷氏兄妹为她开门,“请进吧,小小姐。”
风疾雪劲,雪竹居内暖若春日。
乌遥站在一步之遥的门前,眼睫在寒冷中覆冰。
她知道她赌赢了。
……
乌淳浑身战栗起来,不愿相信乌遥的话。
然而回忆起数年来乌达与他说过的寥寥无几的话,以及抛出后每每如同石沉大海的奉承,恐惧却越冒越高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乌达会喜欢我,自然不只是因为我这颗认真找找便能在别处发现的聪明脑袋。”
乌遥笑得很和善,“以及,我既然会将这件事告诉你,你便要做好不能完好离开此处的准备。”
乌淳慌极反笑,语调忽高忽低,“等等,乌瑛就在旁边,你在这里弄出动静,莫非以为可以逃过她的眼睛?”
乌遥拿着杯盏一步步朝他靠近,直到走到他面前,“你可以看看,她今日会不会来。”
乌淳明白自己的路又被封死,急忙吼道:“你是我的女儿,是乌家的后代,不能杀了生你养你的父亲。”
乌遥渐渐觉得他的车轱辘话很是无趣。
黑色藤蔓越来越多,压制着乌淳一阵阵爆发的灵力。
随鬼粟藤的压力越来越大,乌遥手上、脖子上的黑色纹路越发明显。
乌淳终于知道这些藤蔓从何而来,但没等他辨认那是什么,乌遥就用力捏着他的脸,将茶水灌进他嘴里。
随滚烫的茶水入口的是一阵古怪的甜味。
乌淳的意识逐渐模糊。
在眼前彻底变黑之前,他看见乌遥拿出一张手帕,慢慢擦自己的指尖。
“父亲大人,我没有说要杀了你。”
她笑得一如既往乖巧,“在亲身体会失去所有的滋味之前,你不能死。”
鬼粟藤已经收回体内,乌遥将掉落在地的书籍捡起,一一摆回原处。
她看着手上的纹路,微微皱眉。
将乌淳变成废人的是那一盏茶,鬼粟藤的叶片并未真正伤及乌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