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想法太大胆,可能性无限逼近于无。
但乌瑛没法将这个念头从脑中丢出去。
万一呢?
入夜。
暖黄色灯光下,乌遥摩挲着手中令牌。
方形令牌上凿刻一只乌鸦,下方书一“淳”字,是原属于乌淳的令牌。
在拔掉乌淳前,她将舍馆附近扫得干净,至少在昨夜交接令牌前,并未有人发现任何异常。
乌家人在血中做毒疗,原本身体状态就不如常人稳定,幸运者身体康健直至老年,不幸者则会在生命的不知什么阶段倒下。
如今乌淳昏迷不醒,看起来只是数年隐而不发的血疾发作。
昨日寒水峰事发,她暂行躲避在琉焰宗的舍馆里,直到自己身上鬼粟藤的纹路褪得差不多,才回去寒水峰,既面对乌瑛,也交接乌淳的相关事宜。
百里溯恰好在舍馆附近,不知怎么知道了她的行动,和云修白一同送她回去。
亲眼看乌遥完成令牌交接,百里溯捻着胡须道:“既然你如今代乌淳行事,这块令牌可要收好。你拿着它,就如同乌瑛拿着乌达的令牌,代行令牌主人的权力。”
乌遥颔首同他道过谢,又茫然而探究地看着他:“溯长老,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,又是为什么要帮我?”
别人的恩惠受着不就是了,竟然还问这么多为什么!
换做是别人,百里溯早就骂了,然而一看见乌遥的眼睛,觉得这女娃娃的眼神真是澄澈漂亮,像极了许多年前的乌雁竹。
百里溯轻咳一声,用了灵力传声,还是特意压低声音:“你和川儿的事,他都告诉我了。”
“哦。”乌遥没否认,用灵力回他,“就因为这个吗?”
百里溯眉梢一翘,“那不然还是因为什么,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!”
乌遥撇撇嘴。
那就当这位溯长老只是为了百里川而袒护她好了,反正……如今她确实答应了百里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