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遥是这样的,说要打,那就是打定主意要打。
说不打,那当即就不打了。
乌咫擦了擦沿着刘海流下来的血,像是感觉不到痛,也继续向出口走去。
一个时辰后,他站在医馆门前。
月评后的医馆是最热闹的,所以在这里遇见谁,一点也不奇怪。
冤家路窄,真晦气。
乌遥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自己脸上。
他们当然可以不再见,可他绞伤了乌遥的手,乌遥打破了他的头,若是任伤口放着,怕是十天半个月好不了。
两个小小的人影坐在医馆廊道唯一一条长椅上,中间隔了足以容纳两人的空隙,等医师叫他们进去。
夕阳快要落下,阳光收束了,空气就翻起冷风。
冤家一样的两个人刚刚打过一架,此时却一同看着火烧一般的太阳,谁也没说话,足够安静。
这生命里微不足道的小小剪影,很多年后,乌咫还记得。
那是他与乌遥为数不多的,称得上和平共处的时刻。
那时,乌遥和他沉默很久很久,忽然说:“我会走的。”
真是前言不搭后语,很没有道理的一句话。
乌咫扭头看她,等待她继续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