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这一路上瘦了好多,我服侍公主沐浴,那腰细得吓人。”明心小声地说。
一旁绵春接话:“路途颠簸,公主确实受罪了,公主如今胃口也不甚足,路上特意带着楼里吃惯了的厨子,可是原先爱吃的现下公主都吃不下,这该如何是好。”
“姐姐,”明心拧眉颇不赞同地说道,“你只注意到公主没有胃口吃饭不成,公主最近身体太不对劲了,吃不下饭,日日头痛,又惧寒得厉害,我看连人都熬得恍惚了。”
绵春叹了口气,明心说的这些她怎么会不知道,只是霍幼央不许她们传出去,只说自己是舟车劳顿,过段时间就会好的。
公主不耐烦惹得人人都眼巴巴地来瞧她,她们一旁服侍的也不敢轻易违逆了她的话。
“姐姐,我们劝劝公主吧,这样下去怎么能行,要是……要是彻底拖垮了身体就晚了。”明心突然眼里噙了泪,绵春吓了一跳,慌忙拿起帕子替她擦眼泪:“这像什么话,何至于哭了?”
“姐姐,”明心抱住她的手,一边哭一边将声音压得更低,“我亲亲的小姨,在我十二那年就因为赶路,好好的人硬生生被拖垮了,病了半月就一命呜呼了——”
“我这两日怕得厉害,我也不敢说,可是我怕公主她……”明心泪眼汪汪,昨日她还梦见公主缠绵病榻,连床都起不来了。
“好了好了,”绵春堵住了她的嘴,“快别瞎说。”
“姐姐,”明心一跺脚,“可我就是害怕,难道我不盼着公主好吗?”
“明日若还无好转,我定报到王爷那去。”
……
霍幼央在床上听着。
手上抚着新换的、温热的手炉,指尖的凉意却仍褪不去,浑身骨头浸过醋似的酸乏,头脑也昏昏沉沉。
她们二人以为她还未醒,虽然压低了声音,但她还是听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