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隐约梦见父皇要考校我功课。”
云皇笑意骤浓,示意她坐得近些:“正读到留州春猎,你感兴趣的。”
恰宫女端来药碗,霍幼央先服侍云皇喝了,又给他拿了核桃蜜饯,这才坐近一同听起来。
云皇政务繁多,一天中难得一段和霍幼央偷闲的时间,所以很放松。
霍幼央留心听了一段,就知道这留州就是当时云皇初遇盛芙的地方,宗胤给她讲过,见云皇听得认真,面上似有缅怀之色,显然是想起了旧事,不由心中唏嘘。
听书的习惯显然已经持续多年,云皇还未厌烦,可惜这样长久地惦念着一个人,也只是云皇能做的最大的努力。
“陛下,嘉妃娘娘派宫人来,请陛下移驾喜春宫用膳。”有小太监恭敬前来禀告。
云皇闭着眼睛未有动静,元江公公便抬手让人退下。
等喝药后小一刻钟,午膳传来,宫人陆续布置,霍幼央这才扶着云皇起身,近来也都是他们父女二人一同用饭。
还未入座,又有小太监来禀:“陛下,嘉妃娘娘说身体不适。”
云皇扫了他一眼:“到底怎么了?”
小太监垂着眼:“仿佛喜春宫有事,和沂王相关。”
云皇微微皱眉,知道嘉妃是沉不住气的人,否则不会第二次派人来,吩咐元江公公:“去查查,看老四怎么了。”
事关沂王云子方,霍幼央一边用饭,一边忍不住暗中猜测,不知道他在羌疆行事是否还像在大世时不羁,想到在这宫里日日安稳,没什么新鲜事,倒更好奇起来。
很快就来人回禀,瞧着怪紧张,跪下的时候都趔趄一下,好在声音还算沉稳,也不拖沓:“沂王殿下府中侍妾有孕,沂王妃闹到了嘉妃娘娘那里,把沂王脸都抓破了。”
云皇皱眉,抓住了关键:“什么侍妾?”竟闹出这些动静来。
“沂王殿下在大世时收用的侍妾,”小太监磕了一头,不敢隐瞒,战战兢兢地补充,“当时公主毒发,在浦安罗府医治,罗府侍女失手打翻了一味珍贵药材,是沂王殿下保下她,之后收入府中。”
“荒唐!”云皇大怒。
云皇对霍幼央回来的过程了如指掌,如何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凶险,此等紧急时刻,云子方还有心情收用侍妾,简直冷心冷肺,在别国见色起意,毫无收敛,注定难堪大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