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是知道。”郭宜拍了拍皇贵妃紧握着自己的手,她很想说历史书上清朝可不是在这个时候凉凉的,但是历史书上也从来没有记载过这次叛乱。
“娘娘,惠妃在宫外候着了。”如沁进来禀告道。
“叫惠妃姐姐过来是有事?”郭宜问道,皇贵妃和惠妃两人向来不是什么能聊到一起去的人。
说到这个,皇贵妃难免头疼,她道:“因着噶禄的事情,胤褆心情不好,太子又借机嘲讽,两人之前在昭仁殿争了几句,胤褆对太子有诸多怨言,出言不逊,差一点就动手了,还提及了孝仁皇后,惠妃身为大阿哥的母妃,自然应该管教一二。”
噶禄事情闹出来的时候,听说大阿哥就颇受打击,把前去安慰的惠妃都关在了门外,更别提胤禩了,谁也没见,没想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。
不过,噶禄对大阿哥有养育之恩,大阿哥之前也数次维护他,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,如今噶禄做出这样的事情,便是将大阿哥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。
无异于背后一刀劈了心脏,大阿哥觉得难以接受也很正常。
“不知道惠妃能不能劝得动。”郭宜嘀咕了一声。
大阿哥和惠妃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,惠妃有了胤禩之后,与大阿哥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,双方数次吵闹不休,为此,大阿哥不知道挨了康熙多少的责备。
“劝不动也要劝,皇上不在宫中,惠妃是胤褆唯一的亲人,她不去劝,谁去呢?”皇贵妃说道。
想想也是,那她还是不打扰了,郭宜起身道:“姐姐有客人,我就先行告退了,有事需要妹妹帮忙的,只管吩咐一声。”
皇贵妃点点头,也不留人。
郭宜出门的时候与惠妃打了个照面,见她眉间有忧愁之色,脸色也憔悴了不少,想来最近也不好过。
浅浅行了个礼,郭宜朝着翊坤宫的方向走去。
“娘娘,真的会打过来吗?”堇姑姑问道,她没有见识过dòng • luàn,但是宫中不少人幼时颠沛流离,想象一下,便觉得前路无望。
郭宜摇摇头,她哪里知道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只亚马逊的蝴蝶。
“且等着吧。”郭宜说道,在巨大的历史车轮年前,每一个人都像是蝼蚁一般渺小,只盼有人能挡在自己的面前,不让自己被碾得粉身碎骨。
叫人失望的是,叛军很快到了河南,与京城遥相对望,这下子可真就让人坐不住,而雪上加霜的是胤褆失踪了。
说是失踪,其实应该叫做离家出走。
那日,皇贵妃叫了惠妃去,让她好生劝导大阿哥,惠妃也将话听进心里,在大胤褆面前处处说着噶禄的不是,叮嘱胤褆与之划清界限,免得遭了皇上的责备。
胤褆本来就性子骄纵,听不得别人说教,惠妃又碎碎念好一阵,他当即就发了脾气,说噶禄于自己有养育之恩,惠妃不过是母凭子贵,什么都没有付出,不该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。
惠妃气得人仰马翻,又是一番闹腾。
胤禩也过去相劝,没说两句话,就被胤褆推出了门。
大家都以为胤褆心情不佳,闭门不出,在外面劝得嘴皮子都干了,最后觉得不对劲,撞开门后,这才发现屋子里面空空,人早就跳窗离去了。
更糟糕的是,他还留书了一封,说要去找噶禄对峙。
这下子,惠妃也顾不得气恼了,又去求皇贵妃赶紧派人出去找。
皇贵妃一个头两个大,前朝不得安宁,后宫之中又出了这种事情,饶是她脾气好,现在也忍不住怒斥道:“叫你去劝两句,你倒好,还火上浇油,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。”
惠妃眼睛都快哭肿了,纵然她与胤褆有什么不合,毕竟母子连心,他这一去,只怕是凶多吉少,连忙说道:“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,请皇贵妃派人速速将他带回来,否则……”
皇贵妃晓得现在斥责惠妃也没有什么用,瞧了她两眼,才道:“本宫已经派人沿途去追了,你也莫伸张出去,叫旁人知道了,传到叛军的耳中,那便是完蛋了,知道吗?”
对于叛军来说,有什么比康熙的儿子还好的人质或者谈判筹码呢?
惠妃连连点头,这种事她还是晓得的,早已经派人将所有的人都看管起来了。
“本宫会让人好好审讯这些奴才的,看能不能找到大阿哥的踪迹。”佟皇贵妃又说道,看到惠妃哭哭啼啼,一副悲伤得恨不得立马撅过去的样子,心头一软,叹息道,“本宫提点你一句,你宫中的卫氏不是个好的,你好好查查这件事与她有没有关系,大难当头,莫再给本宫出什么岔子。”
卫氏的问题,她知道,宜妃亦是知道,但是惠妃一叶障目,旁人点都点不透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