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哥想多了,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道路,你瞧,我就不愿意去种地,或者去搞火器机械。”胤禟说道,“我啊,最喜欢数银子了。”
胤禛笑了笑。
“所以,四哥,你适合那个位置,我和兄弟们也相信你将来会是个好皇帝,像阿玛一样受百姓爱戴文人称赞的明君。”胤禟郑重地说道。
被人认可的感觉就像是心被一汪温泉温柔地包裹着,胤禛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肩膀,“那也是因为你们都在背后支持着我。”
“兄弟嘛,应该的。”只正经了一秒,胤禟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,“六哥回京了吗?上次他给我讲去尼布楚的故事,我只听了一半,就被该死的沙皇来使打断了,等我搞定了他们,结果广东又有事了,剩下的半截故事勾得我这个心痒痒得很。”
“他去了云南,传信说赶不回来了。”胤禛说道,成年以后,胤祚就离宫了,四处闲逛,在外人看来好像是一事无成,但是瞧起来心情倒是好了很多,至少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。
“那可真是可惜了,我这次带了好葡萄酒回来,还准备听听他故事的后半程。”胤禟遗憾道。
“有好酒怎么不送给我?”胤禛偏头看向他。
“四哥,你都是要做太子的人,不能酗酒。”胤禟认真说道。
胤禛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笑意,“就一小杯,用你之前送的那套玻璃杯。”
“行吧,但是得叫上十弟还有十三弟,不然他们俩要吵吵闹闹个没完。”胤禟又嘀咕道,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跟着好酒。”
“听说是跟着你舅舅学的,进了军营,他们跟着鄂普库将军磨出了一身的本事,还有那个酒量。”胤禛说道,“你最好还给大哥送点,他上次说边关的酒太烈了,喝得胃疼。”
“胃疼还喝酒?”胤禟撇撇嘴,不满道,“他那暴脾气,喝了酒,还了得。”
“听说他上次喝了酒,追着敌方首领十几里地,砍下了敌首,成了军中的美谈。”胤禛无奈道,好在胤褆喝酒,从来都不耽误正事儿。
“他没有回来看惠妃娘娘?”胤禟问道,自打去了军队,大阿哥申请去往边关驻扎,每次都冲在最前面,起先隔两年还回来看看,如今娶了一个蒙古族的女子,在边关安了家,回来的更少了。
胤禛摇摇头,提到惠妃,就不得不提八阿哥胤禩,皇上对于卫氏挑拨了大阿哥和惠妃的关系耿耿于怀,这些年虽然淡了不少,但是一想到远在边关的大阿哥,皇上心中就有疙瘩,对胤禩不冷不热的,导致现在胤禩也只是在宗人府供职,掌管着王公贵族的琐事。
胤禩对此倒不介意,从卫氏去世之后,无论遭受了什么,他都咬着牙承受着,从不为自己辩驳或者争取什么,像是一种自我惩罚。
“前些时候,荣妃娘娘劝说她一起去做善堂的事情,不过惠妃娘娘没有答应,还是在她那小佛堂为大阿哥祈福。”胤禛说道,这些年,佟额娘、宜妃娘娘、贵妃娘娘都劝说过惠妃,但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,根本不愿意走出来。
胤禟点点头,“善堂现在如何了?还有温宪?”
“温宪现在很厉害了,前些时候亲自去川渝地区了一趟,在那边建了善堂,负责一切的运营。”提到这个不算是很亲近的妹妹,胤禛脸上还是露出微微的笑意,说道,“不过汗阿玛总想着她嫁人的事情,温宪已经好几年没进宫问安了,和汗阿玛僵持在呢。”
皇太后在世之时,温宪就参与了善堂事务之中,随着贵妃和荣妃娘娘,还有敬嫔年岁渐长,温宪差不多已经完全接手了善堂的生意,早已经扩大了救助范围,覆盖了女子、儿童,可以说是风生水起,在民间极有威望。
“汗阿玛估计又拿嘉佑念叨她了吧?”胤禟笑道,嘉佑嫁给了京中世家公子,她性子好,嘴也甜,很受婆家喜欢,如今生活美满幸福,汗阿玛也很喜欢她。
“可不是?不过自从玛嬷去世之后,就没有人能管得住她了,那性子不像是宫中的公主,倒像是草原上的姑娘。”胤禛说道,带着胤禟在凉亭坐了下来,又让苏培盛上了胤禟最喜欢的甜糕。
“还不是有你这个哥哥撑腰,她才不会这么有恃无恐。”胤禟抿了一口茶,说了这么久,他有些口渴了。
胤禛笑笑不说话,因着德额娘的事情,他和弟弟妹妹算不上亲密,但是德额娘早在十多年前因病去世,过往烟消云散,紧张的关系也该缓和了,连胤禵现在见到他,也十分尊敬地叫上一声“四哥”,温宪一个公主,他自然也会照拂一二。
“对了,太子……二哥怎么样?”胤禟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