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晦抬眸,看一眼容怀德,眼里似乎闪过可惜,容怀瑾没捕抓到。
九晦从僧袍中掏出一份符纸:“此乃安神福,将它搁置在正北的屋檐上,能安家保户,短期内都不必再担心有妖魔侵袭。”
容怀德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大哥,见大哥没有反应,这才放心接过安神福。
这两兄弟,年长的大哥生得好看,宽肩窄腰;年幼的小弟生得粗狂,一副武夫状,两人站在一起本就违和,而当粗狂小弟万事皆以大哥为先时,此景就更是违和。
九晦眼底闪过诧异,随即被平静掩去,他朝两人颔首,念一句“阿弥陀佛”后,便施施然的要转身离开。
划拉。
锋利的剑刃从剑柄中划出,被挡在九晦的跟前,容怀瑾微微一笑道:“小师傅不要急着走,我还有事要问小师傅呢。”
九晦垂眸,没看他:“施主有什么要问的?”
“容府虽说不如皇城戒备森严,但护卫却也不少。请问小师傅是怎么赤手空拳的不惊动护卫,便能闯进我容府的?”容怀瑾看着九晦的眼眸,话里话外满是试探。
九晦看着容怀瑾的眼眸,眉宇间俱是温润:“自然是走着进来的。”
我当然知道你是走着进来的,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光明正大走进来的。
容怀瑾抿着唇,他打不过九晦,又无法从对方嘴里撬出什么,只好收剑。
“是在下无礼了。”
九晦施施然道:“贫僧告辞,阿弥陀佛。”
容怀瑾没追出去,本来情绪还很冷静的他,当他看到守着宅院的护卫们,全如同眼瞎一般,任由九晦在眼前来去自如的一幕,皱眉,他笃定道:“他是故意的。”
容怀德:“大哥怀疑妖怪是秃驴故意丢进来的?”
“水蛰应该是扈江离他们故意放进来的,但至于那位和尚,我倒是不太清楚。”容怀瑾转身,拉着容怀德回去,“走吧。”
容怀德云里雾里:“大哥,去哪?”
“吃饭。”
容怀德嘟囔道:“修道士不是都早早辟谷吗,怎么你还得吃啊?”
“……”
容怀瑾强忍怒气,他在不断告诉自己,家里现在能传宗接代的只剩下容怀德,打死了就没有了。
他忍。
当晚,容父将容家旁支的亲戚都叫到主宅吃饭,原本众位还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,但当他们看到容貌如女子般秀丽无双的容怀瑾时却纷纷怔住。
怎么还有这么好看的人。
年老的都认识容怀瑾,毕竟一张十年如一日都没改变的脸,即便他们想忘掉,也不是轻易能忘记的。
而容怀瑾当年离家前的小娃娃们,现在各个都长成或俊秀风雅的少年,或羞涩乖巧的少女。这些晚辈不识容怀瑾,但却很好奇他——他为什么能坐在家主的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