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行的侍卫行了个礼,丝毫不顾蓝止阻止的动作,面无表情的扯住蓝止母亲的衣领,作势就要拖拽。
蓝止脸上早没了眼泪,他五指死命的扣住侍卫的胳膊,像是走入绝境,孤注一掷的幼兽,声音尖锐又充满绝望的喊道:“把我娘放下!把我娘放下!”
可惜他饥肠辘辘,连月来只是勉强果腹,身上早已没了力气,只是蜉蝣撼大树罢了。
他被不耐烦的侍卫一把推搡到地上,背部撞上尖锐的碎石,痛苦的蜷缩在地上。随行的另一名侍卫皱着眉头,上去补了一脚,正中踹在蓝止肚子上。
滚动时带起的泥土翻滚在周围,蓝止躺在地上大喘着气,猛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鹿青崖看着他颤抖的身躯,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。她手心死死的攥紧,终于止住了上前搀扶的动作。
不行……只有一次机会,她的目的是唤醒蓝止求生欲,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不能浪费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上。
马车上传来两人如银铃般的悦耳笑声,此时听着却分外刺耳。他们作壁上观,冷眼看着蓝止挣扎,像是在看什么取乐的玩意儿。
鹿青崖想起了当初蓝止身上的累累伤痕,起初她以为是那是家暴留下的痕迹,但现在看来……
她眼神冷厉,穿过帐子记下了那几人的面容。
侍卫拖着尸体走远,蓝止却还浑身战栗的躺在地上挣扎,五指深深的陷入泥土里,终于靠着莫名的毅力艰难的翻过身。
恶人的脚踩在他背上,却压不弯他的脊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