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锦洲懒懒地半依靠在沙发上,一只手虚虚地搭在许闲停身后的靠背上,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只矮脚杯,橙黄色的酒在杯子中波荡,被主人随意地把玩着。
一旁的卡座坐了个北欧人,对中国事物充满好奇,新奇地向顾锦洲问东问西,顾锦洲不失礼貌地浅声回答,倒也聊的愉快。
卢卡非常会活跃气氛,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到处都是他的身影,不一会儿便跑到许闲停身边,手里拿着翻译器,绿色瞳孔晶晶亮,开心道:“tg,eanddancewith!”(停,快来陪我一起跳舞!)
许闲停轻轻摇了摇头,告诉他不了。
卢卡有些失望,不过还是善解人意道:“ok,ifyoudon'twantto,iwon,tforceyou”(好吧,如果你不想去,我不会强迫你的。)
随后一屁股坐在许闲停身边:“iaherewithyou”(我在这里陪着你吧)
许闲停无奈道:“不用你陪,你自己去玩吧。”
但卢卡却不,从茶几上拿了牙签扎了块水果塞进嘴里,双手插兜往沙发上一靠,促狭的眸子一挑,歪头对许闲停说些什么。
顾锦洲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他一面敷衍着老外的问题,一面将注意力放在许闲停这边,余光瞥见卢卡在许闲停身边坐下来,心情陡落。
听到卢卡一口一个tg地叫许闲停,顾锦洲少见地不礼貌的打断北欧人的话,匆匆结束话题,转过头蹙眉瞥了眼这边。
顾锦洲心里醋意翻腾,但明面上却又不显山不露水,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,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按在腹部,低声说了句:“肚子有点疼。”
尽管party上嘈杂无比,可许闲停仍旧清晰地听到顾锦洲说的话。
许闲停立马转过头,看着顾锦洲单手捂着肚子,俊气的眉头紧蹙,薄唇紧抿,好像真的难以忍受疼痛,他扶着顾锦洲的肩头,看到已经空了的酒杯,蹙眉道:“怎么喝了那么多?”
顾锦洲看到许闲停眉眼间全是心疼,暗自勾了下唇角,随后又倾情投入演技,攒眉道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顾锦洲走路的姿势有些一步三晃,还差点不小心碰倒侍应生的托盘,许闲停完全放心不下,刚想要站起身,卢卡就喊道:“tg,你要去哪?”
“顾锦洲不舒服,我去看看,”这个时候,许闲停也没心情再当着卢卡的面扮演亲兄弟的戏码,他草草地跟卢卡说了句,就忙跑去洗手间看看情况。
许闲停刚走进洗手间,还没等喊人,便被一股力道拽进隔间,砰的一声关上门,被顾锦洲抵在门上。
许闲停担心极了,伸手按在顾锦洲的肚子上,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是很痛,但顾锦洲却不回答。
那双墨色的瞳眸掩在碎发后,昏黄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,只能看到小片睫毛散落下的阴影,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,此时顾锦洲正慢慢逼近许闲停,像是草原上锁定猎物的豹子,浑身上下都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,信手拈来地宣判小白兔的刑期。
眼前这矜贵冷傲的顾总裁,哪里还看的到刚刚那副柔弱易推倒的样子?